剛才我和吳芳也見到,那個孩子長的白白胖胖,煞是喜人。而這一年多裏,要不是靠著吳大膽家每天施舍他母親一碗粥飯,那孩子估計早就餓死了。
至於許秀才的妻子,現在要麼是屍,要麼是鬼,反正已經不再是人。
姑且算她是僵屍,想想也挺可憐的。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孩子,她不得不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外出尋找食物。
不論站在那個角度來看,吳大膽都絕對是許秀才的恩人。
“唉,你說的是那個女鬼麼?她都變成鬼了,你覺得,許秀才還會認她?”吳大膽搖了搖頭:“如果他對他的妻子還有那麼一點點情分,他也不會早早就想著打芳兒的主意,而連他妻子的墓在哪裏都不過問一下。”
聽吳大膽這麼一說,我也覺得許秀才這個人比較虛偽,絕對不是那種重情義的人,就算知道吳大膽對他有恩,在利益的驅使下,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我們又談論了一下,覺得這個亂葬崗也不是久待的地方,必須早點離開這裏。
可是這個桃花村一麵環山、三麵環水,想要離開這裏,那就必須先找到一條船才行。
但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我們不能暴露出目標來。
要不然,一旦被神婆給惦記上,蠱師的手段可是防不慎防,無孔不入。
這點,從吳大膽偷偷摸摸的弄了一身的鍋灰上就可以看出來。
不對!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我和吳芳,可都是吃了神婆動手殺死的雞肉,那雞湯裏麵,會不會被她做過什麼手腳?
記得當時王七死了之後雙目圓睜閉不下去,是神婆用她那片漆黑的指甲劃開了大公雞的脖子,滴血施法,才讓王七閉上了眼睛。
可現在想想,王七死不瞑目,其根本原因,還是在神婆的身上!
蠱術的厲害,就在於無影無蹤神秘莫測,殺人於無形之中,讓你根本半點感覺都沒,就被蠱蟲上了身。
這時候這麼一想,我才覺得有些後怕:如果神婆在那雞湯裏種蠱的話,豈不是說,那些喝過雞湯的人,都會著了她的道?
我這樣想著,試著運轉一下內勁,感知了一下身體的狀況,還好,我的身體並沒有出現什麼不適。
說了一陣話,又過了一會兒,吳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爹,張公子,我去那邊小解一下,你們不要過來啊。”
這整個晚上都在趕路與驚慌中度過,這時候才算好好休息了一下,聽她這麼一說,連我都有這種衝動。
畢竟人有三急嘛。
“你去那邊,我去那邊,記住,找個附近沒有墳頭的地方,遇到什麼不對的趕緊叫。”我笑著說。
在別人的墳頭上撒尿,那可是大大的不敬了。
吳芳唾了我一口:“我爹就在旁邊,我怕什麼。”
話是這樣說,可這亂墳荒林之中,就算三個人在一起都有些覺得陰森恐怖,說不怕那明顯是假話。
連我一個人過去,都覺得後背有些毛毛的。
人天生就是群居的生物,隻要有同伴,哪怕隻能陪你說說話,也不會讓你覺得太孤單,可一個人的話,就會魔由心生,想象力越豐富的人,則越會去幻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
我找了棵小樹,隨後往樹後麵一躲,解開褲帶就開始放水。
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了“嗚呼”的一聲怪叫!
緊跟著,這聲音在我的麵前也響了起來!
再然後,我麵前的那棵小樹上,猛地一陣撲騰,緊跟著,一隻渾身漆黑、類似大鳥一樣的生物從上麵一撲而下,對著我迎麵抓來!
它在撲落的瞬間,我已經看清了它的容貌,這家夥有著一顆極其醜陋的腦袋,跟禿鷲一樣,光禿禿的一點毛發都沒,可兩隻巨翅伸展之下,竟是有近兩米寬!
好大的一隻惡鳥!
這東西的眼睛血紅,眼瞼上的白色眼球裏長著一些黑色的小沙狀細粒,一眼看去,讓人十分惡心!
隻一眼,我就看出這東西的本質:這是用養蠱之術養出來的生物,有點類似於妖的存在!
就跟我家的貓咪黑子一樣,這東西,應該也是某個蠱師加入了本命鮮血之後養成的“家禽”,有著一些比較獨特的能力。
這個桃花村裏的蠱師,隻有一個: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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