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實在是美妙。
酒足飯飽,又洗了個熱水腳,在老人的引領下,我來到了一間偏房裏,裏麵掛著一些曬幹的玉米苞,還有一張床。
老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家裏沒有新的棉絮被褥,這是舊的,才洗過的,還算幹淨,兄弟你將就一下,別嫌棄。”
我連道麻煩,謝了老人一通,相互客氣一番,直到老人離開。
被褥確實有些舊,還打著補丁,遠沒我家裏的隨著舒服,可這個時候裏,我沒有在荒山野嶺裏將就一宿,就已經是菩薩眷顧了,哪裏還敢奢求其他?
更不要說還吃了個飽飯,洗了個熱水腳。
對於這一家,我已經無比的感激。
躺在床上,我模模糊糊的想起剛才招魂的事情,覺得事情kěnéng沒那麼簡單,明天真的能找到小鵬的腿麼?
我心裏沒底。
不說別的,就是最後離開傳來的那個聲音,我都覺得不好對付,那肯定是老槐樹的聲音,如果真是老槐樹成精,遠比小兒鬼要難纏的多。
槐樹槐樹,一個木一個鬼,本身就是鬼樹,所以那些小兒鬼才在那下麵玩耍。而且它的體型那麼大,也不知幾年的古樹,真要成了精,到底有多厲害,我也不zhīdào。
累了一天,我人困馬乏,此時一沾到床,不知不覺就昏沉睡去,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竿,直到明媚的陽白晃晃的刺著我的眼膜,我這才醒過來。
暗道一聲慚愧,連忙爬了起來,這麼多天裏,我還是第一次睡的這麼香,前幾天的經曆,過於費勞費神,再加上一身的傷勢,早就讓我精疲力盡。
一晚上過去,又是一條好漢。
我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隻覺得渾身充滿力量,骨骼之間啪啪作響,雖然不能進行屍身變化,但是說到身體強,現在的狀態,起碼能夠對付四個大漢的。
胸膛和肩頭的傷口都已經結疤,或許是那血符的功效,我一時也弄不清楚,隻能再將它貼在胸口,希望能加快傷勢的恢複。
出了門來,老人正在門口劈柴,一見到我,立即笑著打了聲招呼。
這裏基本還保持著使用柴火的習慣,一些山上伐來的木頭,在曬幹後都要劈成條狀,才容易燃燒。
我見老人年齡大了,劈柴有些吃力,連忙接過他手中的斧頭,嘿嘿笑著:“讓我來試試吧。”
劈柴,我不會,可是我會武術。
爺爺說過,世間萬物皆有紋理,就好比切肉一樣,隻要順著紋理切,就能夠很輕鬆的切成肉片,而逆著切,則很難切開。
所以我習的那套古劍法,看似有些古怪,其實講究的就是順應紋理,以巧破力的道理。
砍柴也是一樣。
我一眼就能夠看出這跟木頭的紋理,立即吐氣開聲,喝了一聲,一斧頭劈了下去。
“嘩啦”一聲,幹柴應手而開。
才劈開幾段木頭,老人就從裏麵端出了一碗麵條遞給我,正是用田鼠肉湯煮出來的麵條,香噴噴的讓人食指大動。
我也毫不客氣,接過來就吃。
我現在的情況,需要補充體能。
吃完麵條,我再次舞開手中的斧頭,幫著老人劈柴。
我能做的,也隻有這個了。
招魂的事情,還要等到晚上才行,這個時候,離晚上還早呢。
老人坐在我的身邊不遠處,又吸起了竹筒旱煙。
咳嗽兩聲,他看著我,滿臉的笑意:“小夥,你有對象了麼?”
我嘿嘿笑著,也不知怎麼回答他,我雖然沒有明確的對象,可是跟陳靜還有林櫟萱,似乎都發生過一點什麼,如果說沒有,似乎有點不合適。
可要說有,又更不合適了,她倆都還沒有認可我呢。
“我大孫女兒年齡比你小點,明年就大畢業了,現在聽說在省醫院實習呢,人很漂亮。我看你人bùcuò,要不你跟她交往交往?”老頭嗬嗬笑著,居然甩出這麼一個重磅消息來。
這……,說實話,我居然還有些心動,而且,他的大孫女兒居然也跟我是本行?
我笑著,沒有掩飾我的身份:“我也在省醫院上班,我是個醫生,對了,您大孫女兒叫什麼名字?”
我隻是隨口一問,可沒想到老人的一個回答,讓我幾乎目瞪口呆:“我大孫女兒叫陳小花,嘿嘿,名字好聽吧?”
陳……陳小花,我眼前似乎人影閃過,現出那個美貌小護士的倩影來,這可真是……緣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