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王春貴正是以迷路鬼為要挾,才逼得攝青鬼和稻草人不得不拖著不堪一擊的身軀來阻攔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人有人情,鬼有鬼道。
“喂,王春貴,你以為靠著這麼個些的老弱病殘,就能對付我?你還算是個東西嗎,是東西的話,就親自來對付我。”我沒有理會蹣跚爬行的攝青鬼,直接對著遠處石階上站立的王春貴喊道。
隻有我知道,他身上有著我的血脈,算是我的後裔之一,就算他想要殺我一萬次,依舊會被身體的本能拒絕,從而產生強烈的反噬。
其實從這點來說,我就立於了不敗之地。
所以說,我想要激怒他,讓他忍不住對我動手。
王春貴笑了笑,笑得如以前一樣和善,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感覺:“韓醫生,你還是那麼幽默,我是個人,怎麼會是個東西?”
說著,他忽然撩起衣服,從裏麵拿出了一柄斧頭,然後一揚手,斧頭對著我迎麵丟來!
這家夥,什麼時候也會玩飛斧了。
我沒有動,閉上了眼睛。
隨他砍,他砍得我越狠,他受到的反噬也就會越嚴重,如果真傷到我,他完全有可能因此丟到性命。
“噗嗤!”
是飛斧入肉的聲音,我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任何異樣,咦?
我睜開眼睛,頓時一股無名火從胸口升起:就在我的前麵,王春貴投擲而出的那柄斧頭,正正砍入它的腦袋裏!
攝青鬼獨眼咕咕轉了一下,兩隻手臂停在地上,還保持著前行的姿勢,隨後就停止了動彈。
我能感覺出來,它是真的已經灰飛煙滅,連鬼都做不成了。
在王春貴手裏的瓶子裏,響起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聽得出來,迷路鬼很傷心。
這個王春貴,好狠的心!眼見著利用目標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居然因此直接斬殺了迷路鬼,果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
我看著王春貴,怒極反笑:“老王,你不敢對我動手,就隻能拿自己的手下出氣麼?”
我一邊說這話,一邊注視著他,跨過攝青鬼,向著他的方向緩緩前行,可惜距離有點遠,我不能保證飛刀的準確性。
我必須走到那個台階的下麵,三十步以內,飛刀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
王春貴笑眯眯的看著我,沒有理會我的緩緩前行,而是一揮手,將手中的瓶子又遠遠丟了過去,砸到在一塊石頭上,隨後發出碎裂之聲,以及一聲尖叫。
迷路鬼化成一團虛影,隨後撲到攝青鬼的麵前,隻來得及嗚咽兩聲,就化作點點雲煙,碎裂在空氣裏!
那個瓶子禁錮了她,似乎也給她提供了避難的場所,此時瓶子碎裂,她的本體也就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善惡到頭終有報,這悲催的兩口子,就在這裏給生前死後的所有畫上了圈點。
“好了,韓醫生,我們可以算一算我們倆之間的舊賬了。”王春貴拍了拍手,臉色漸漸冷了下來,這一刻,王富貴的神色已經完全消退下去,臉上顯出幾分奸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