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時的年紀太小(十二歲以後就離開了姥姥,跟隨爺爺在貴州生活),我並沒有從姥姥那裏學習到蠱的培養方法,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傈僳族的蠱術一向傳女不傳男,姥姥也不能破例教我,所以除了耳濡目染下見識過一些外,對於內行的蠱術,我是一竅不通。
我也有在書房裏弄了幾個玻璃罐子,裏麵養著幾隻蜘蛛和螞蟻,可除了自己的鮮血外我這裏就沒有其他特別的喂養食物了,而我的鮮血隻要一喂就能直接讓它們八腳朝天的死掉,所以這幾隻昆蟲並沒有特別的變化,隻是普通的蟲豸而已。
閑話少敘,我還是趕緊製作符咒吧。
以毛筆蘸上稍許朱砂,待得整個筆頭都飽吸朱紅後,我在瓷碟邊潤了潤筆,凝神屏息,氣沉丹田,站直身體,手腕懸浮、提筆而起,一筆落到了眼前的黃紙上。
正統道符製作時不光要選對吉日良辰,還講究個天罡地煞、北鬥七星的方位,然後在布置符陣、使用符咒的時候可以一一對應,以發揮紙符的最大威力,這些因為涉及風水秘術的玄學,我還遠遠不懂,隻能先舍棄不談。
爺爺有本很古樸的書,據說是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裏麵記錄著七十二張趕屍青衣派可以使用的符,爺爺說這是地煞之數,正適合趕屍使用。書中的內容我早就看過,所以此時我製作的,正是其中的一種“地縛符”。
五行大道生克循環,土能克水,該符能引動地靈土氣,形成束縛將上岸的水鬼捆住,讓它逃脫不得,正是對付水鬼的青衣派法門,可也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水鬼必須在岸上,還得設法把水鬼引上岸才是。當然,也有更厲害的火符,據說隻要一張擊出,便能令水鬼灰飛煙滅,直接消失天地間,管它是在水裏還是岸上,可那樣的符咒遠不是我能夠駕馭的,隻能選擇簡單而繁瑣的來了。
隨著我筆走龍蛇,按照記憶裏爺爺傳授的方法,將一張“地縛符”一筆勾成,中間毫無斷續停頓的地方,這還得得益於我旱魃軀體的好處,雖然對於一些微妙細致的操作會略顯僵硬,可對於持久與穩定上,卻又要遠勝普通人。
隨著最後的收筆,我猛地張開嘴,“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霧,落在了朱墨尚且濕潤的黃紙上,隻見眼前的黃紙輕輕的顫動了一下,然後停止下來,而同一時間,我覺得渾身力氣一空,竟然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就好似剛剛做了極為劇烈的運動,體力極度消耗一般!
這是?成了?
我有些舉棋不定,不敢確認,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畫符,可根據腦中爺爺的描述,隻要符咒在畫完後顫動,並正確從製符者身上抽取了元氣,就表示符已製作成功,可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