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劍扛著昏迷不醒的軒轅牧,每走幾步,都在嘴角中流淌出一絲鮮血。可是,卻好似跟自己無關一般,好不停頓的緊隨在南宮蕊馨的身後。另一隻手,在已經不存在鐵劍的劍鞘上摸索著。
行了一會兒,終於回到了幾人落腳的客棧。那店中掌櫃看到這副情景,嚇得連忙喊來夥計幫忙。可是那些夥計剛想靠前,確是被侍劍冰冷的眼神嚇得不敢前進一步。他們的腦中分明是感覺到了一副畫麵,隻要自己一靠近,那麼留給他們的將是一生中最難忘的殘酷場麵。
南宮蕊馨看到這般模樣,也隻能無奈的對著那掌櫃一笑。示意不需要他們幫忙,然後帶著眾人回到了住下的房間。
看著軒轅牧慘白的麵容,七竅中不時滲透著血絲。眾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毫不半分對策。
那侍劍再把軒轅牧安放在床鋪上後,竟然一聲不吭的昏倒在了旁邊。雖然是昏倒,但那雙修長的雙手,卻絲毫不離那空無一物的劍鞘。
還是東方雲容最先恢複了鎮定,作為年歲最長的她,自然在幾個女子中有著獨到的地位。先讓北堂姐妹去查看北堂雪嬌的病情如何,再讓西門雨晴讓店中的夥計帶著尋找這城內最有名的大夫。
此時早已經六神無主的幾女,立時應聲聽命,各自辦理著安排的事情。南宮蕊馨讚許的看了一眼,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議。不過,眼中的那一縷警惕之色,確是沒有逃過東方雲容的眼睛。
“南宮妹妹,早在昊天的時候,就聽說你是才貌無雙。如果能是男兒之身,必定是繼承南宮世家的不二人選。但,今日我們幾個姐妹在此,能夠遇到這個冤家,也算是緣分使然。突然有這般變故,還是大家同心協力的好!”東方雲容遲疑了一下後,毫不隱瞞的歎了口氣。
“東方姐姐,你此話就是嚴重了,蕊馨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今日之事,請姐姐放心,一定謹遵姐姐的安排就是。這個冤家也是為了我們幾姐妹才會如此,雖然是族中的命令,但能夠得此夫婿,也是我們的福分!”說道此處,南宮蕊馨的麵頰上不自覺的升起了幾多紅雲 。
東方雲容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二女一時間也是沉默異常,不知道再如何說話。隻是手中不停的用手帕擦拭這軒轅牧頭上的汗水,眼神中複雜的神色表漏無疑,隻是,那一份淡淡的情誼之色,卻是溢於言表。
“牧一?怎麼會使他,師妹,你快些來看看吧!”一聲驚叫,打破了室內的寧靜,也把二女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西門雨晴滿頭汗水的帶領這兩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進來,那聲驚呼聲就是其中一個藍衫女子發出的。
另一個淡黃色衣衫的女子,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軒轅牧也是一愣,隨即,麵色間也是一陣焦急之色。
顧不得與照顧他的兩女打招呼,快步上前,檢查起了他的傷勢。
東方雲容與南宮蕊馨對望了一眼,都是默契的選擇了沉默,不過,把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正在擦著汗水的西門雨晴。
“我去了城內最大的藥店,正好這兩位姑娘在那裏,因為聽到是牧一大哥出來事情,這才急急的趕了過來。那家藥店的掌櫃信誓旦旦的擔保,在整個衡州城內,再無人能比得上她們二人的醫術了。”一眼就看出二人之意的西門雨晴好不隱瞞的解釋道,眼神卻絲毫不離開正在昏迷的軒轅牧。
“芷清,牧一的情況到底如何,怎麼這麼半天你也不說一句話啊?”那藍衫女子焦急的叫嚷了一句,絲毫不在意身邊還有別人的存在。
“蘭若師姐,這牧一的傷勢十分嚴重,恐怕就是師傅在這裏,也全無辦法。”那黃衫女子眉頭緊鎖的歎了一口氣,收回了檢查的雙手。
如果軒轅牧此時能夠睜開眼睛,一定會是驚訝的發現,這兩個女子竟然也是自己熟悉之人。
這兩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莫一非的兩個女弟子,蘭若與芷清。這也難怪二女聽到西門雨晴緊張的說出一句牧一的名字後,便毫不遲疑的感到這裏。
原因無他,不但是莫一非對軒轅牧是讚賞有加,這兩個少女在初見他時,也是在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身影。
芷清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轉身走向了昏迷在一便的侍劍。伸手在他的身上檢查了一番,不過,此次的神情要輕鬆了很多。
隻見這芷清從懷中摸出了一個軟布包裹,仔細的打開後,從裏麵選出了幾分銀針。稍微思量了一下,便運針在那侍劍的身上紮了下去。
南宮蕊馨看到這般,想要張口阻止,可是一旁的東方雲容連忙搖了搖頭,送出了一個製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