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知不錯,今年貴國天災不斷,去年糧食的收成又是少的可憐。推算起來,應該再過兩月,再沒有糧食進入,恐怕貴國要饑荒遍地了!”軒轅牧看著對方,不急不緩的說道。
“確切的說,應該再過一個半月,國內便無糧可食了!”拓跋智及讚許的看了對方一眼,毫不隱瞞的說道。
聽著對方的承認,軒轅牧眉頭一皺,麵色逐漸沉了下來。手指不斷的在桌麵輕敲,點了點頭道:“看來國師現在要開始威脅我了?”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方便,是的,我國無糧可食,那麼隻好全民到貴國來乞討了!”雖然說是乞討,但拓跋智及的眼中卻滿是狠厲之色。
“國師若真想執意如此,那我隻好送你四個字了!”軒轅牧長歎一聲,目光寸步不讓的迎了上去。
“哦,拓跋洗耳恭聽!”拓跋智及饒有興致的笑道。
“堅壁清野!”軒轅牧麵色轉冷,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
拓跋智及的臉上立時一僵,咬了咬嘴唇,冷笑道:“就算如此,雖然貴國也許能獲得最後的勝利,但想來到時候貴國也是滿目瘡痍,屍橫遍野吧!”
“今日既然國師來這裏想見識下我國的文學藝術,正好本公子偶然填了一首詞,不知道國師可有興趣?”軒轅牧突然轉變話題,笑著問道。
“嗬嗬,沒想到皇子還有如此雅興,能拜讀皇子大作,拓跋深感榮幸!”拓跋智及沒想到對方說出這樣的話來,但還是含笑應付到。
軒轅牧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空杯,轉頭看向鳳玉兒剛要開口,忽然一隻潔白的玉手捧著一壇酒放在了他的麵前。不由得一愣,抬頭看去,隻見那芷清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軒轅牧報以一笑,拍開泥封,仰頭猛飲了一口。晃悠悠的站起身來,走了兩步,又喝了一口酒,才開口念道:“
自嘲
吾本菩緹子
落為癲狂客
半墨濁妖染青蓮
探頸觀山嶽
醒執春秋筆
醉臥屠人戈
笑談馬革藏生死
何懼乾坤錯 ”
軒轅牧別邊念邊飲,一壇酒喝完,長長的吐了一口酒氣。
此時樓內一片寂靜,眾人緊緊盯著這位猶如喝醉般搖晃的七皇子。但其眼神中射出的縷縷精光,提醒著人們他並沒有喝醉。不隻是沒有喝醉,而且好像是在渴求著什麼。仿佛一隻饑餓的猛虎,突然發現了一隻肥肥的綿羊一般。
拓跋智及麵色蒼白的看著軒轅牧,眼中流露出的是不甘,是憤怒,還有一絲的佩服與感歎。
“好,好一個笑談馬革藏生死,何懼乾坤錯!”拓跋智及穩定了下心神,拍掌叫好道。
軒轅牧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對方,等待著答案。
“我回去會稟明獸皇陛下,不日將會派出使團,與貴國商討此事。不過我隻能答應皇子你交易中隻會提供十萬匹上等戰馬,其餘會以牛羊等牲畜作為補充!”拓跋智及歎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好,既然國師如此說了,本公子也就不再討價還價了。具體事宜,就讓那些搞外交的使節們自覺去談吧!”軒轅牧長出了口氣,笑著說道。
事情完滿解決,兩人又是相視一笑。雖然沒有什麼刀光劍影,但旁邊的人都是聽得一身的冷汗。兩人短短的幾句交談,幾乎是決定了千萬人的生死。看到最後化刀兵之災於無形,也是如釋重負的長長的吐了口氣。
“本以為拓跋此次前來會失望而歸,沒想到竟然可以遇到皇子這般人傑,更沒想到的是能拜讀到皇子的如此佳作,真是讓拓跋不虛此行啊!”拓跋智及毫不吝嗇的誇獎起對方。
“國師太過看得起本公子了,不過能與國師一會,確實是本公子的一大幸事,隻可惜國師你身體不佳,不能飲酒啊!”軒轅牧惋惜的搖了搖頭,但把身體不佳卻咬的及重。
拓跋智及聽的是麵色微微一變,不過馬上笑道:“是啊,若是可以還真想與公子來個一醉方休!不過,為了答謝皇子不讓拓跋不虛此行的情誼,拓跋將奉送皇子五萬匹上等戰馬,全當我的一片心意了!”說完,拓跋智及別有深意的一笑。
軒轅牧聽的是麵色一僵,深深的看了這神威國師一眼,朗聲道:“那麼在下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國師美意。”說完二人又是哈哈大笑,不過這次拓跋智及卻笑得更開心一些。
後世的曆史學家們,對於兩人的這次相遇,給予了高度的評價。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正因為此次兩人的相遇,足足把兩個的戰爭拖延了五年。讓兩國的百姓,多過了五年的安定生活。拓跋智及回國後,與獸皇泰格足足密談了一夜,兩人交談的內容不得而知。但送給軒轅牧的五萬匹上等戰馬,卻在第二天便隨著使團浩浩蕩蕩的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