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夜色已深,離國的整個皇都卻仿佛白晝,今夜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皇宮中到處充滿了聲蕭喜樂,綻放在空中的煙花變化多端,似動物似文字,令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
而在皇宮中偏僻的一處,一位女子倚著斑駁的圓柱斜坐在冷宮院前的台階上,衣著闌珊,蓬頭垢麵。
空洞而迷茫的雙眼看著空中絢麗的煙火,難以忘卻的從前仿佛一幕幕又出現在她的眼前,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用力的閉緊雙眼。
每每想到他那時冷漠如冰的眼神,嫌惡的語氣,她的心頭似透不過來氣。
她想不到在這後宮中,那麼拙劣的計謀,那麼明顯的陷害,聰明如他竟然看不出來,不相信她。連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叫人把她關押在冷宮中,至今一年都不曾踏出去過。
想不通,她想不通,時至今日相依三載,他難道會不清楚她的為人嗎?
其實她心裏是清明的,隻是不敢麵對現實。一想到這些,她就像瘋了似的捶打自己的頭,仿佛進入了魔障。
如果這時有人經過的話肯定會趕緊走開,畢竟瘋子是不能惹的。可惜這個地方連最低等的宮女太監都不想路過,可算是渺無人煙了,隻除了一個送飯的嬤嬤。
這名女子是前朝叛黨的千金,因謀奪皇家子嗣,被廢了一年的皇後沐霏萱。
她本是沐國公府裏的嫡出小姐,被一雙父母養的嬌嬌柔柔,卻不恃寵而驕,性格天真良善。因父親開明放任,男子該學的才藝學識也學得全乎。
容貌更是繼承了父母的優點,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楚楚動人。爹娘恩愛和睦,姐弟友愛,後宅幹淨更無勾心鬥角,是離國人人羨慕的模範家宅。
隻是自從三年前的一個宴會上,在那人頭攢動熱鬧喧囂,遍地菊花的亭台上看了他一眼,從此心心念念萬劫不複,一切都變了。
“白衣謫仙,清雅脫俗”這是她第一眼見到他時腦海裏浮現的詞彙。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雪白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淺綠色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絕豔貴公子的非凡身影。
那下巴微微抬起,桃花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般的璀璨。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各色花海中那個修長的身影側對著她,一動不動的站在亭台欄杆邊向下望。
她甚少見到外男,被父母養在深閨,卻也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加優雅入畫的男子。
一時看呆了眼,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麵龐感染到了她。他宛若秋水的雙眸仿仿佛訴說著千萬萬語,看著花叢中的她輕輕地點了下頭,然後轉身離開。
就像是專門等在那看她一眼一樣,充滿情深。在她這個年紀正是愛慕顏色的時候,那時她的整顆心都酥化了。可她也不想想,第一次見麵哪來的情深。
但從那時開始,她拋卻矜持,暗地各處打聽他的消息,也知道了他是當朝四皇子,皇甫霖。
沐國公沐川在朝中一直不參與任何黨派,隻忠於皇家,父親也曾提醒過她四皇子的為人太過功於心計,她聽入耳卻不入心,還是不受控製般地想向他靠近。
父親寵愛她,勸說無果下隻能任她所為。她仍然顧我地處處打聽他的行蹤,每每都跟他或偶遇或巧遇,跟他說上一句話對上一次眼,這一整天就都異常欣喜。
為他喜而喜,為他憂而憂,無論他隱晦地提出什麼問題,都會不留餘力的提謀劃策去幫他,哪怕那是讓父親為難的,也隻為了跟他再靠近一點,讓他的眉頭舒展。
如今想來也是她蠢,這何不是為了讓她父親支持他這一派而對她使的計謀,下的套,不然怎麼每次所有問題都能夠那麼的剛剛好。
“吱…嘎砰…”
冷宮的大門猛地被人推開,沐霏萱抬眼望去,隻見一眾宮女太監兩邊排開,一名太監唱到:“皇後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