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領著張曦來到張有才臨時租住的住處,這是一幢臨街的五層樓房。李楠告訴張曦,張有才就住在五樓靠右邊的第三間房,他是一個光棍,屋子裏除了他還是他。她已經來過兩次,但是都沒有碰到。
“會不會搬到別的地方去了?”張曦悄然問了一聲。
“不會!”李楠肯定地回答,因為之前她向房東老板娘打聽過,這人一直住在這裏,隻是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回來了。樓的前麵有一個小院落,張曦想進去,李楠一把拉住他,低聲告訴他說院子裏俺有兩條狼狗,冒冒失失走進去,引起狗吠,倘若張有才在家,那豈不是驚動了他。
“那咋辦?”張曦低聲問道,“你上次來時如何進去的?”
李楠告訴他上次來是白天,再說她是以查戶口的名義來的,沒有引起其他任何人的懷疑,但現在不同,是晚上。
“那總不能站在門外觀望吧?”張曦有些羅唕。
“有辦法!”李楠低聲附在張曦耳邊嘀嘀咕咕好一陣子。
張曦聽了,就笑了,不過他認為這個主意不錯。
隨即,他大踏步跑到賣香辣肉的店裏購買了幾塊肉骨頭,匆匆忙忙趕回來。李楠正著急,見到張曦回來,就說好像看到裏麵有燈光,不過亮了一下就熄滅了,怕是裏麵有人。張曦明白,將幾塊肉骨頭扔進院子裏,過了一會,迅速翻牆入內。見到肉鋪骨頭的狗正在爭搶,張曦悄然進去,這些狗也顧不了許多,爭搶骨頭要緊,懶得去理睬張曦。
李楠仍舊在外邊把守,預防張有才乘人不備逃出來。
為了不驚動其他住戶,張曦上樓梯極為小心。
不一會,五層樓到了,張曦悄悄地來到張有才居住的那間房,他緊緊貼住房門,想聽聽屋裏有什麼動靜,以便做出應變之策。哪知道,一隻硬邦邦的東西頂住了張曦的腦袋,一人低聲說道:
“別動,一動就打死你!”
張曦大吃一驚,知道他的手槍被人奪走,那頂住自己腦袋的東西想必就是那把手槍了,因為李楠見到他們取走了張曦的配槍。
“進去!”那人低低喝叫一聲。
屋裏燈光亮了。
“坐下!”那人命令張曦坐在椅子上,迅速拿來繩子將張曦捆了起來,嘴上塞上臭襪子。那人將椅子反轉過來,張曦這才見到那人的真麵目,不覺大吃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有才,也是那天晚上張曦追擊的人。然而更為令張曦吃驚的是,張有才手裏拿著的並不是什麼配槍,而是一段樹枝。張有才將那一段樹枝扔到外麵,將門關好。
張曦簡直要氣昏!
“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天晚上沒有把你弄死,你還敢來。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張有才從裏屋取出一把剪刀,在張曦麵前晃動起來,片刻,“哢嚓”一聲,將張曦的褲子剪破一個碗口大的洞穴。張有才哈哈大笑一聲:
“今天我要你在死之前,痛苦不堪。”
張有才在裏屋又拿來一把砍刀,架在張曦的脖子上,低聲說道:
“說,是誰讓你屢次跟蹤我,你到底是誰?”
張曦咿咿呀呀,他的嘴裏被塞了臭襪子,又如何能夠說得出話來。
張曦隻是一個勁搖頭。
李楠站在外邊,見到張有才的屋裏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她知道張曦在家。可是許久過去了,總是不見張曦有什麼動靜。“難道張曦又遇到什麼不測?”李楠一想到這裏,心裏打了一個激靈,迅速衝進院子裏。此時,院子裏的狗已經被主人領出外邊溜達去了。沒有任何阻礙,李楠悄悄摸上五樓,躡手躡腳來到張有才門口,聽見裏麵有人在說話,正好是張有才的聲音--
張有才拔掉張曦口中的臭襪子,低聲吼道:
“你要是膽敢喊出一聲,老子就一刀劈死你,狗日的!”
接著說:
“我跟你有仇嗎?我什麼地方得罪過你啊,王八蛋?快說,你是什麼人!是警察還是哪路英雄好漢?……”
屋子外邊的李楠此時已經完全明白,張曦已經落入此人之手。
咋辦呢?
李楠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除了找到一段被張有才扔出來的那段樹枝之外,什麼也沒有。她腦子轉了轉,一個機靈古怪的注意就在形成了。她撿起那段樹枝把它當做槍使的姿勢緊緊握在手裏,爾後輕輕地敲了幾下房門。
“咚咚!”屋子裏的張有才猛然聽見敲門聲,突然有一種莫名其妙地緊張感,他看了一眼張曦,又迅速將臭襪子塞住張曦的嘴,然後拉黑電燈,良久才問道:
“這麼晚了,是誰敲門啊?”
李楠想了想,回了一句說是房東找他有事。
“房東?”顯然張有才不相信這是房東的聲音。
於是,李楠趕緊補充了一句,是房東的女兒。
“哦,”屋裏的燈光又亮了,張有才打開門探頭探腦問道,“什麼事--”
還未等張有才說完,李楠已是重重地敲了一下張有才的脖子,張有才還想還擊,李楠接著又是一棍子,緊接著將他踹進屋子裏。張有才哪裏吃過這樣的大虧,況且現在已經看明白,打他悶棍的不過是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