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提及珠釵,興許她也不會想起那個殺手襲殺自己的那一幕來。冷冷一笑,她道:“嗬嗬,珠釵?你以為我還留在身邊?”
他愕然,呐呐地問道:“你將它丟了?”
“嗬嗬,你以為呢?”她不經意地將目光掃去窗台一眼,又收了回來。
原以為自己還握有她還對自己有感覺的依據,現下瞧著她的眼神,唐晟野突然慌了。“蠻兒,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原諒我?”
她知道身後的即墨皓辰會冷眼旁觀此事,而她也不想做的太絕,但是,這件事,她必須討回來,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想要我原諒你,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聞言,即墨皓辰心下一沉,猜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唐晟野卻是麵上一喜,忙問她,“隻要你能夠原諒我,要我做什麼我都會依你。”
“是嗎?”她閉上了眼眸,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剪子。抬眼的瞬間,狠狠往他的胸口一刺,頭上傳來一聲悶哼。
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刺中他的要害,瞧著他胸前布料被溢出的鮮血漸漸浸濕了一大片,蠻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這是你欠我的。”她傲然轉身,再也不看捂著自己胸口的唐晟野一眼。
唐晟野不敢置信地盯著她往另一個男人走去的背影,心下駭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耳邊隻回蕩著她那句“這是你欠我的”。
赫然想起有件被他遺忘了許久的事情,望著即墨皓辰的眼中,流露著詢問。卻沒想後者根本就不理會他,轉過了頭,心下不甘。“即墨皓辰,別忘記你還需要我的幫助。”
唐晟野到底是離開了。
即墨皓辰坦白了一切,無論是蠻兒猜到的還是沒有猜到的,此刻她也已經通通都從他的口中得到了答案。
隻是……“皓辰,唐晟野能幫你什麼呢?”這是她唯一不解的問題。
“能幫我的不是他,而是紫龍國太子。”
她突然開始擔心,“因為我的固執,唐晟野或許會放棄你們間的協定。”
“他不會的。”在今日前,他也是這麼想的,隻是就在方才不久,他終於想到了另一個能夠牽製他的人。
“你是指……”隱約腦中出現了個桀驁的男子身影。
“那個人你也見過。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已是心照不宣。
當唐晟野處理好傷口回到唐府時,已是日落西山之時。從管家的口中知曉,姝婭今日出了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他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徑自入了書房的內堂,換上了一身夜行衣。所幸蠻兒今日那剪子避過了要害,對他而言,這傷口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對他等下要做的事情,並不會造成多大的阻礙。
從書房內走出,躍上了對麵的房頂,望了眼悅饗館的位置,又立即施展輕功,頃刻間消失在原地。
濃眉蹙緊。那個女人,就是曾經侍候在蠻兒身旁的婢女清流?
唐晟野透過門上戳破的小洞冷眼注視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是曾經的公主,他現在的妻子,姝婭。
今晨,一陌生男子曾來找過他,告知他今夜有一場好戲要在悅饗館內開演。他原以為這事是關於蠻兒的,卻沒想見到的竟是現在的太子側妃與那令他心生厭惡的妻子。
“瞧瞧我們曾經高高在上的姝婭公主,這顫抖的模樣可是被本宮給嚇壞了嗎?”清流嘴角掩飾不住的得意,姿勢高傲的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姝婭。
聞言,唐晟野心內不由得覺得奇怪。看著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這女人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婢女清流嗎?
清流從首位上站了起來,輕移蓮步。真的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清流現下的著裝,可不是從前那般婢女打扮,上好的金線縫製而成的錦衣,令她整個人的氣質全然不同,眉宇間也早已褪去了從前的怯弱,現下瞧她,是盛氣淩人!
在姝婭措手不及之下,清流的手已經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始終低垂的腦袋抬起來望向自己。一抹冷笑浮上嘴角,倏地加重了她指尖的力道,道:“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本宮請來這裏嗎?”
瞧著她一臉的害怕,身子越發的顫抖,清流心下更是愉悅。問她,卻捏著她下頜不讓她回答自己,說道:“還記得,曾經我們高高在上的公主是用何種手段來脅迫本宮的嗎?”
淚水順著眼尾滑落,姝婭哭得泣不成聲,隻見清流嫌惡地鬆開她的下頜,甩手賞了姝婭一巴掌後,站起了身。身後的宮人立即眼明手快地遞來一塊錦帕,讓她擦拭手上沾上的淚水。
“我想,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你相公也不會因為你而跑來為難我,相反可能還會感激我也說不準呢。你說我現在會不會殺了你呢?”她笑的嫵媚,目光卻流露著狠毒。不知是否無意,說話間清流向著唐晟野所在的房門處望去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