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王玉書曾回過山洞,昨晚之事,蛇王為何戰敗,王玉書一直心存疑惑,醒來發現蘇然重傷,更沒來得及查看現場,可到了山洞,發現蛇王屍體竟消失,周遭有蛇爬過痕跡,想必是冥蛇們雖無力報仇卻還是要將自己主子的遺體帶走,頗通人性。
回到竹屋,發現蘇然正掙紮起身。
“洛兒,小心傷口”,昨晚之後,王玉書哪裏還叫得出那聲“穀主”。
蘇然醒來時便知傷口已上藥,自己傷在背部,王玉書要如何上藥,她不用想也知道,此刻見到人,不禁羞澀,不敢對其雙目,也就自動忽略了名稱的改變。
接下來,王玉書便要承擔照顧蘇然的責任,蘇然發現,王玉書竟燒的一手好菜,煮的魚湯鮮美無比。
“王家子弟,從小就得獨立”喂蘇然魚湯時,王玉書看出蘇然疑惑。
蘇然沒說話,小口喝著魚湯,心中明白,作為天下第一莊莊主,幼時不可能嬌慣,聞王家三子,老大王玉風,行事果斷,是為將才,老二王玉磊,不喜武卻擅五行,其陣法當今第一,老三王玉書,武藝、謀略均為頂尖,這樣的家族,其對子孫的培養絕對不是一代而成,王家可算是江湖貴族。傳聞上代莊主無心爭霸,玄莊仍在時,並不與之爭鋒,如今武林正邪兩立,殺戮盛行,才舉家出世,立下宏源,王家以後以江湖一統為己任,王家子孫一生隻求武林太平。
“洛兒,昨晚蛇王是如何死的?”王玉書見蘇然不說話,似隨口一問。
“你當時中毒,咬牙用內力將其震斷”料到王玉書會問這個問題,蘇然醒來後就已想好如何回答,這個答案,王玉書縱然不信,也挑不出毛病。
“哦,我竟忘了,看來人的潛力無窮”王玉書笑容未變,蘇然這個回答,不是沒有可能,自己拚死救父,臨危爆發,重傷之下毫無記憶也屬正常,隻是,答案似乎太完美了,但王玉書也想不到其它破綻,昨晚內力為蘇然治傷,內力遊遍周身未發現其有半分功力,如今隻好把疑惑放下。
餘下日子,兩人都沒有再提起此事,待蘇然能下床後,王玉書會陪著她采藥、磨粉、下水打魚、穀內抓鳥,蘇然每隔三日便會準備一次藥膳,王玉書大戰蛇王又耗內力為自己治傷,需要調養。夜裏,王玉書會拿出袖中之笛,映著月光吹奏幾曲,笛聲悠揚、意境深遠,蘇然能聽出曲中對生命的熱愛、對太平的渴望,不禁抬頭看著王玉書,“你如陽,我為鬼,你要統一江湖,我卻要毀掉整個武林”
三月如白駒過隙,二人服下解藥,從小道上山,行至穀口,王玉書突然停住腳步。
“洛兒,欲往何去?”
“武林殺戮,我自四處行醫”
“不如隨我行走江湖,江湖險惡,你救人,我護你”穀中三月,王玉書從未挑明心意,今日分別在即,終於脫口而出。
蘇然一時愣住,王玉書心意她自然知曉,一直想著他要表明自己便斷然拒絕,可此刻為何心跳會如此之快。
“洛兒,可好?”王玉書見蘇然不回答,將蘇然纖手握入手中,蘇然個子在女子中算高挑,手卻很小,被王玉書一握,小手盡在掌中。
“莊主出來三月,莊中定是事多,我就不打擾了,江湖再見時,難免有需要合一莊照拂的地方,到時再請莊主幫助”原本幫忙是為了利用合一莊,如今事情發展超出自己預期,感情之事,難以控製,但也得控!自己不能愛上任何人、絕不能!蘇然心中一狠,欲抽手而去,不想王玉書卻沒放手,反而將蘇然摟入懷中。
“洛兒,你不用故意疏遠,我既知自己心意,便不會收回,漫漫人生,來日方長”王玉書何其敏感,朝夕相對間,蘇然再不表露,他也知道蘇然對自己不是無情,其有苦衷沒關係,王玉書不是容易放棄之人,說罷王玉書深吸一口氣,然後將蘇然放開。
蘇然呼吸微促,沒有說話,也不敢看王玉書眼睛,轉頭離去。王玉書望著佳人遠去,笑容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