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雷陣雨的年紀已經成為了一個梗了,李老四一聽到金子的話一下子就噴了,一邊摸著鼻涕一邊說道:“我要說他比我還小你信不信?”
“什麼?”金子不敢相信地問道:“比你還小?”
李老四已經恢複了神情了:“昂!比我還小呢!聽說去年有人給他介紹對象,結果人家姑娘一看見他還以為他是來給他兒子相親的呢!哈哈哈哈!”
一方麵是因為李老四名聲在外,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雷陣雨和李老四確實關係匪淺,說以聽到李老四調侃自己的時候他也沒有生氣,隻是在那不好意思地傻笑著。說到他們倆的關係,那真的是不一般,李老四不止一次說過,雷陣雨就是他們家老五。這絕對不是一句空話,據說95年雷陣雨出事被執行槍決的時候,李老四哭的差點休克過去,要知道李老四這種人的眼淚是格外稀有的。
“老四......”幾杯酒下肚之後,金子的話也多了起來,盡管作為律師的他一直都不是少言寡語的話,不過說到這的時候,金子明顯欲言又止了一下。一旁的李老四看著著急,就問道:“怎麼了?你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咱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麼?”
金子長出了一口氣:“行!也對!咱們倆之間沒什麼不可說的,我就是想說你老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咱們總得有點正經營生才行呀!你有手藝,不應該就這麼荒廢了!”
“手藝?”李老四笑著問道:“手藝值多少錢?”
“這不是值不值多少錢的事兒!你不能一輩子這樣呀!”
“怎麼就不能了?你知道我以前開車一個月掙多少錢麼?你知道我現在出去辦點事兒一次掙多少錢麼?金哥,你什麼都別說了,我不是你,沒你那家庭也沒你那文化,我就隻能幹這個!”
“可是......”
李老四打斷道:“沒什麼可是的了!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兒,而且你記住了,我也不是什麼錢都掙,最起碼的如果有人讓我去收拾你,多少錢我都不掙!這還不算完,我還得收拾那個人一頓,你記住了,你是我李老四的兄弟,一輩子的兄弟!”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金子當然知道多說也無益了,於是舉起了酒杯:“對!你說的也對!來,什麼也不說了,喝酒!”
一直沒吭聲的雷陣雨也跟著舉起了酒杯,大聲說道:“喝酒!”
這頓酒喝的時間著實不短,眼看著天就黑了,酒桌上的三個人的形態也各不一樣,李老四拉著金子的收述說著這許多年來的不易,腦袋已經被究竟侵蝕了大部分的金子也一直在做著感同身受的表情。如此一來,一旁的雷陣雨就被忽視了,隻好獨自坐在那裏也不說話也不動彈,就好像風化了雕塑一樣,十分的滑稽。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老四終於和金子談完了心,可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發現找不到雷陣雨了。
“他不是自己回去了吧?”金子問道。
李老四搖了搖頭:“不能!他就算喝再多,走的時候也得跟我打招呼!”
“那去哪了呢?”
“誰知道呢?找吧!”
這時候小飯店的老板走了過來,一臉為難地說道:“老四,雷陣雨在門口拉了個小姑娘在那說話,一說上就沒玩沒了的了,你去治治他吧!”
“什麼?”李老四笑了:“這小子還有這兩下子呢?走!看看去!”
李老四和金子邁步走出了門口,果然發現雷陣雨正在拉著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兒的手,嘴裏碎碎念著也聽不清再說什麼,但是明顯可以看到已經是淚流滿麵了。雷陣雨一轉頭看到了李老四和金子,撒開女孩兒手之後轉身就抱住了李老四:“四哥......”
一聲“四哥”之後,雷陣雨竟然放生大哭了起來,活脫脫的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看到雷陣雨的樣子,金子已經覺得夠丟人了,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就讓金子更加無語了,隻見李老四竟然也嚎啕大哭了起來,就像哥孩子受到了巨大的委屈一樣。
金子後來對別人說過:“李老四這十年的時間一共哭過兩次,全特麼是為了雷陣雨!”
好不容易把李老四和雷陣雨安頓到家之後,金子猛然發現剛才雷陣雨拉著手的姑娘竟然也在他身邊了,這把金子嚇了一跳:“你怎麼也在這了?”
女孩兒瞪著大眼睛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稀裏糊塗的跟著來了,可能是看那個人哭的太可憐了吧!”
金子看著眼前的女孩兒半天沒有說話,比較他也是接觸過西方文化的人,對奔放的女孩兒並沒有太多意見,隻是他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著不錯的姑娘會看上那個看著可以給他當叔叔了的雷陣雨。這也就是時代的不同,換做是現在的話,大叔控不也是很多女孩兒的標簽了麼?然而金子事後才發現他的想象力還是有限,或者說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有限,這個女孩兒不但看上了雷陣雨,最後還成了雷陣雨唯一的妻子,一直到雷陣雨被槍決了她也沒有改嫁,獨自把雷陣雨的兩個孩子養大,並且都考上了不錯的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