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進監獄的第二天傍晚,郭斌的身邊依然聚集了一幫人在聽他講故事,躺在他上鋪的鄭好甚至覺得郭斌如果再早生幾年的話,說不定就可以成為單田芳那樣的評書藝術家了。
到了現在,宿舍裏的人已經知道郭斌和鄭好等人的身份了,所以滿眼的都是崇拜,包括昨天還在張牙舞爪的鋪頭。
“我跟你們說昂!”郭斌喝了一口水,眉飛色舞地說道:“那是在丁小鬼兒的板廠了,你們知道丁小鬼兒就是幹木材發家的,那家夥板廠又多又大的,我們那次和丁小鬼幹仗的時候就是在他家最大的那個板廠,那時候丁小鬼也在廠子裏了......”
郭斌把丁小鬼那一戰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很快就說到了他天仙下凡的那一段,隻見他又喝了一口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之後這才說道:“你掩護鄭好他們先下樓,你們也知道,我們這幫人裏頭最能打的就是我,這事兒不是我幹誰幹呀?那小破樓一共三層,我我們當時就在三樓了,我且戰且退就來到了窗邊,我一看,擦!就這個高度倒是能難住我?我想都沒想,一個跟頭就翻了下去,在空中完成了一個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大回旋,然後平穩著地......”
“別吹牛逼了行麼?”一直沒有說話的陳千秋突然開口了,對郭斌說道:“你怎麼不說你從七樓跳下去的呢?那顯得你多牛逼呀?”
陳千秋這一句話剛一說完,屋子裏的空氣就變得凝固了起來,所有人都不說話了,都在看郭斌會怎麼應對。
“我吹沒吹牛逼跟你有什麼關係?”郭斌拉下了臉,說道:“那怎麼你不行的事兒別人也就不行了唄?我告訴你,你去打聽打聽,板廠我三樓跳下去的,好兒他們鎮醫院我四樓跳下去的,看見的人多了去了!”
陳千秋把頭扭到了一邊,十分不屑地笑了一下:“你這話說的,現在咱們都在這號子裏蹲著,你讓我去找誰問去?再說了,你牛不牛逼跟我有一毛錢關係麼?”
郭斌站了起來,看著陳千秋微笑的臉,說道:“老比頭子你是不是沒事兒找事兒?是不是沒屁擱了嗓子玩兒?我們特麼能進來還不是因為你?我不收拾你你不蒙我情不說,還在這瞎BB一包勁兒的,你想怎麼地?”
“我也沒想怎麼地!”陳千秋說道:“我這人就是有個毛病,怎麼說呢?就是吧!看見吹牛B的人渾身不得勁兒!你這一天到晚的吹,我就一天到晚的不得勁兒,我琢磨與其這麼不得勁兒,那還不如讓你掐死得了!”
郭斌徹底怒了,一個健步就衝向了陳千秋,大聲說道:“草泥馬!我今天就掐死你!”
說著,郭斌一拳就把陳千秋給掀翻了,然後跳上床就去掐陳千秋,眼看著陳千秋的眼睛就直了。這時候其他的人看不下去了,趕緊過來拉開郭斌,有了拉架的人陳千秋才得以緩了一口氣,做起來用力地呼吸著。
“我草泥馬!你真牛逼昂!”陳千秋說道:“行,你不是要掐死我麼?那我也讓你好不了!”
說完陳千秋就按響了宿舍裏的報警器,很快獄警就趕了過來,到門口的時候大聲問道:“怎麼事兒?誰按的報警器?”
“警察同誌,是我!有人要掐死我!”
“誰呀?”
“還能有誰?這屋裏誰牛逼你不知道麼?”
獄警轉頭看向了同樣氣喘籲籲的郭斌,問道:“怎麼回事兒?”
郭斌冷哼了一聲,但是沒有回答獄警的話,而是對一旁的陳千秋說道:“真行!好歹你也是個老混子了,還特麼告狀!操!你等著,你看我待會兒不弄死你的!”
獄警兩步來到了郭斌的身邊,說道:“你消停兒的!你這怎麼剛來就想找事兒唄?你知道這是哪麼?少把你們社會的那一套拿我這來,我告訴你昂!在這裏頭,誰不聽話我就收拾誰,你不是要掐死他麼?我今天就得給你立立規矩!”
說完話以後,獄警伸手就要去抓郭斌,但是他哪是郭斌的對手?還沒等碰到郭斌就直接被郭斌給拿住了,這樣的事情在監獄裏出現的並不多,其餘的人都看傻了,包括剛才同行的獄警也沒想到郭斌會這樣。於是趕緊也跑了過來,舉起手裏的警棍就準備去打郭斌,隻是就在他要揮下去的一瞬間,手腕被人給握住了。
拿著警棍的獄警猛地一看,發現握住自己手腕的人正是鄭好。
“警察同誌,我兄弟也是心裏有火,這才有點不理智了,你用不著下手打吧?”
“他......”獄警說道:“他不懂規矩,我教訓教訓怎麼了?”
鄭好沒有回答獄警的話,而是拍了拍郭斌的肩膀,說道:“行了郭斌,人家警察同誌也不容易,你這麼不給人留麵子,你說以後怎麼做工作呀?趕緊的吧!鬆開!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