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8點鍾的時候,王森再次給鄭好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王森就哭了,對鄭好哭著說道:“好兒,我怎麼有種感覺,咱們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大海了呢?”
聽到王森的這句話,鄭好也陷入了沉默,也許在他的心裏也有和王森一樣的說法,也許他也在質疑自己是否對於海過於激進,但是鄭好並沒有和王森說這些,因為他一直認定自己做的事情並沒有錯!鄭好安慰了王森幾句之後,就把電話掛了,似乎他也不願意就這件事情和王森說太多,大概是他擔心他也容易控製不住情緒吧。
此時的鄭好還在郭彬的車上,鄭好把頭緊緊地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然後把頭轉向了正在駕駛座上的郭彬,有些疲憊的他想要問問郭彬自己是否有些逼於海逼的太狠了,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郭彬早都已經把車停在了路旁,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開到哪。
兩個人在車上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郭彬先開的口,他笑著說道:“哎,好兒,你說於海這癟犢子跑哪去了?還真特麼能能貓,一天了連個影都沒有!”
鄭好聽得出來郭彬是在調解氣氛,所以也苦笑了一下,說道:“可不得麼?這事兒特麼的怪我,對這癟犢子準備不足,從小他就是偷襲、打悶棍的手兒,今天還對他這麼放鬆,我這下巴殼子現在還疼呢,biang的下手真狠!”
郭彬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然後說道:“你特麼算好的了,我跟你說我現在左手手腕這塊兒,一使勁就針紮的一樣,你說我打了這麼多年仗了也沒說受個傷,這下倒好了,一世英名毀在自己兄弟手上了,你等這回找著他的,我不讓他跪著給我道歉的!”
郭彬說的輕鬆,但是鄭好聽的可並不輕鬆,所以趕緊問道:“你受傷了?嚴重麼?”
郭彬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事兒,死是死不了,就是不敢使勁,不用掛著,待會兒買貼膏藥就行了!”
鄭好一本正經的看著郭彬,說道:“不是,哥們兒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特麼受傷了為什麼不換我開車?不知道我的命比以前值錢了麼?這特麼剛過點好日子你就讓我冒這樣的險,你覺得合適麼?昂?”
兩個年近30的男人,大晚上不回家,在車裏說著無聊到不能在無聊的玩笑話,竟然還能把彼此逗得哈哈大笑,這樣的心情似乎很多人都不曾體會過的。不過他們終究是要回家的,於海已經找不到了,他們再玩失蹤就有點不太合適了。
郭彬開著車把鄭好送到了樓下,往常這個時候梁文雅都在鄭好的家裏,所以從樓下看上去屋子裏的燈都是亮的。這幾天梁文雅有事不在,再加上於海的事情,鄭好突然覺得有一些冷清,他並沒有急著下車,而是直直地看著郭彬,眼神說不上是火熱還是失落。
鄭好的注視讓郭彬有一些不自在,盡管郭彬知道鄭好的取向是沒有問題的,所以有些尷尬地問道:“不是,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大概是平時很少能看見郭彬難為情的樣子,所以鄭好被逗笑了,他並沒有直接回答郭彬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郭彬,你那幾個哥們兒走沒走?”
郭彬知道鄭好問的是前幾天和他一起出去的那四個人,於是回答道:“走了,但是回來也快,今晚打電話,明天中午就能到!你問他們幹什麼?怎麼你還想……”
郭彬的話沒有問完,鄭好就回答道:“我覺得中午的時候大狗說的不像是玩笑話,所以咱們必須做好準備,明天讓那幾個哥們回來吧!萬一真要動手的話,還是生麵孔好一些!”
郭彬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點了點頭,看到郭彬點頭之後,鄭好才慢慢地開車門下車,臨關門的時候他笑著對郭彬說:“回去買點膏藥試試,要是不行的話就去醫院,千萬別帶傷開車,咱們現在剛過點好日子,我不想你們當中誰再有事兒了!”
說完之後,鄭好重重的關上了車門,車裏的郭彬輕輕地按了一下喇叭,然後等鄭好上樓之後就緩緩地把車開走了。回到家裏後的鄭好,再次躺在了昨天躺著的那張沙發上,他現在能做的事情就隻有等,等著電話想起,有人告訴他於海的消息,或者他在等天亮,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出門找於海了。
隻不過,自從早晨於海掙脫鄭好和郭彬之後,接下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消息,起初鄭好這幫兄弟還全城範圍內的尋找他,慢慢地也就都放棄了,因為能找的人、能去的地方幾乎都找過了。一個星期後,鄭好實在沒有辦法,於是隻能報警了。張宏福親自著手,隻是幾天下來依然是毫無斬獲。
到了這個時候,兄弟們雖然都沒有說出來,但是心裏頭基本上也就認定兩個可能,要麼現在的於海出事了,要麼就是跑到外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