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容易?那咱們爹媽容易麼?平白無故的就讓老比登賴走錢了!咱們容易麼?回家挨個全都得挨揍!我跟你說鄭好,我知道你老實,不愛惹事,今晚你也可以不去,以後咱們還是兄弟,但是你不能出賣我們幾個,能做到麼?”王森問道。
鄭好看著王森,說道:“你們要去就去,反正我不去,我放學就回家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去哪了!”
就這樣,鄭好當天晚上並沒有和王森他們一起行動,他甚至都不知道王森他們都幹了些什麼,但是這絕對是一個不眠之夜,翻來覆去的鄭好幾乎是一夜沒睡。第二天一早,鄭好看見於海後第一時間就問道:“大海,你們昨晚幹什麼了都?”
想不到於海沮喪地說道:“我就沒去,昨晚到家讓我爹往死打了一頓,哪也沒讓我去!誰知道他們倆幹什麼了?”
和於海一樣,李斌前一天晚上挨完揍之後也沒有出去,這樣一來鄭好就稍微安心了一些,他覺得王森一個人估計也不能去。不過讓鄭好沒想到的是,即便是王森自己他也是義無反顧的去了,由此可見對於張大爺,王森是有多恨。但是無論這哥三個怎麼追問,王森都沒有跟他們說前一天晚上他都幹了什麼,隻是笑著說:“你們幾個就等著看熱鬧吧!”
從那天開始,鄭好幾個每天都是提心吊膽度過的,但是過了幾天之後也沒見張大爺再找到學校來,慢慢地也就不太當回事了,甚至都認為那天晚上王森其實也沒有過去,跟他們說去了隻不過是在吹牛,隻是每當兄弟們這麼說的時候王森都是笑而不語。直到一禮拜後,鄭好四人再次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鄭好幾個人才知道王森原來真的沒有吹牛。
通過張大爺的表現,鄭好可以推斷王森肯定是幹了一些特別過分的事情,要不然的話張大爺不可能沒等老師說話,自己就先說道:“你們幾個小逼崽子,太特麼不是人了,哪有你們這麼幹的?昂?”
鄭好幾個人當然是一臉茫然,讓他們想不到的是王森也做一臉無辜狀,就好像這件事情真的和他無關一樣,這讓鄭好他們不得不佩服王森內心世界的強大。當然了,在他們還算幼小的心靈裏,還沒有“內心世界”這樣的詞語。
原來那天晚上王森並沒有偷瓜,而是拿著一根小鐵棍去的瓜地,把西瓜分開之後就是一捅,捅完之後再給翻過來,這樣一來在表麵上根本開不出來什麼,而幾天之後這瓜肯定是活不了,所以一個多禮拜之後張大爺才發現。首先讓鄭好吃驚的是王森居然能想出來這樣的辦法,其次是那一整片瓜地是多大的工作量呀,王森竟然一晚上就完成了。
而做完這些的王森在之後的幾天裏,每天放學都按時回家,給自己創造了足夠的不在場的證據,同時他也叮囑鄭好這幾個人和他一樣。由此可見,小時候的王森就有著和鄭好一樣的領導能力,隻是長大以後人們漸漸地被鄭好吸引了注意力而已,不過從王森迅速利用於海和林瘋子一戰的影響力而集結了一波勢力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
最後這件事情因為張大爺“證據不足”而不了了之,那段時間班主任也是明察暗訪的,但是也沒查到什麼結果。從這以後,張大爺就再也不種西瓜了,大概也是傷透了心。而鄭好每次路過那片曾經的西瓜地的時候,也都會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盡管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幹的,但是也是因他而起,怎麼說他也算是幫凶,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是他這裏難以跨過去的坎。
所以當接起電話的時候,鄭好突然恍惚了一下,記憶一下回到了15年前的那個中午,仿佛又看到了張大爺那張傷心的臉。鄭好知道張大爺突然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相求,但是鄭好已經篤定主意了,不管張大爺所求的是什麼事,他都要義無反顧的出手相助,不為別的,隻是為了贖當年的罪!
想到這,鄭好十分客氣地說道:“昂!我知道,怎麼了大爺?”
果然不出鄭好所料,張大爺確實是有事才打電話的,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張大爺說道:“那什麼小鄭兒,這不是前段時間你爸再村裏給招人麼?我一合計都是自己人,幹活錢也準成,就來了,這都在你這幹了挺長時間了,都挺好的!”
“昂!是麼大爺?我都不知道你來了,昨天我還去工地了呢!早知道你在也就去看看你了!”鄭好十分客氣地說道,聽起來確實是把自己當做了一個晚輩,並沒有什麼包工頭、老板的架子。
不過張大爺可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而是直接說道:“但是吧!我這兩天也不知道是感冒了還是怎麼地,頭疼腦熱的,都沒幹活!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合計問問你,能不能讓隊長給我安排個不太用出力的活兒,要不一天少掙200塊錢呢!你也知道,家裏不容易,兒媳婦兒也懷孕了……”
沒等張大爺說完,鄭好就搶過話來,說道:“沒事大爺!你就安心養著吧!我跟老石說一下,你的工都給你記,照常給你發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