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軍讓你幹的,我就去找陳建軍,你幹的我就得弄你!”小金有理有據的說道:“當初在八方,你要弄我的時候不挺牛逼的麼?你弄我兄弟手的時候想過現在麼?現在你一個誤會就想了事,有這麼簡單麼?”
張波當然知道小金的做事風格,知道今天肯定是在劫難逃了,於是心一橫對小金說:“小金,你弄我我也沒話說,但是你記著,你弄我你也好不哪去!你把我手廢了你就他媽是重傷害,進去沒五年你出不來!”
張波剛把話說完,小金一腳就踢了上去,踢完罵了一句:“草擬嗎的!給你牛逼的,還他媽重傷害,你報警去呀!出來我還弄你!”
罵完接著又是一腳,見張波不再吱聲了,小金也懶得再跟他動手,隻是抽著煙在等高陽。
張波也知道今天無論如何是躲不過去了,也不再掙紮了,他甚至在想從今以後廢了一隻手的生活會是什麼樣?他想起這些年發生的種種,悔恨深深地占據了他的內心,他在想如果當初手上有錢的時候稍微上進點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是不是就不會和金長旭結怨?是不是就不會和小金發生口角?是不是就不會投靠陳建軍?是不是今天就能保住這隻手?
隱約間好像從張波的眼角裏看見了淚水,沒錯,這個四十開外的、我市不要臉到一定境界的老混子流淚了。但是這一切沒有被小金看見,我相信即便是看見了小金也不會心軟,小金一定會告訴自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時間並沒有因為張波的悔恨、流淚而靜止,10分鍾之後,高陽到了。
高陽到的很快,因為這就是他自己的倉庫,而且電話裏聽到小金的電話以後,在外應酬的高陽突然有了種歸心似箭的感覺,他第一次那麼渴望的回到自己的倉庫。
“張波,你還認識我麼?”看著捆在地上的張波,高陽開口問道。
當初砸爛高陽右手的時候,高陽並沒有發出太多的尖叫,隻是怒視著張波,那個眼神讓張波至今不曾忘記過。甚至某些個夜晚,高陽的眼神都會出現在張波的噩夢裏,想不到今天終於噩夢成真了。盡管今天的高陽的眼神裏並沒有當時的那股殺氣,但是張波還是不敢和他對視。
“咱們當時是誤會……是陳建軍讓……啊”
張波還試圖從高陽這得到了解,但是怎麼可能?小金之所以對高陽和劉洋另眼相看就是因為這兩個人的那股狠勁像他,盡管“從商”後的高陽“溫和”了很多,但是骨子裏的他還是那個好勇鬥狠的高陽,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當初要走了自己的右手。一想到居然是這麼個窩囊廢把自己變成了殘疾,心裏就不打一出來,所以沒等張波把話說完高陽就聽不下去了,抬腳就準備踹張波。
隻是高陽抬腳的一瞬間,小金已經踹了過去,指著張波說:“草擬嗎的!我剛才說了一遍,陳建軍的帳是陳建軍的,你的是你的,誰也跑不了!”
“高陽,人我給你抓回來了,怎麼辦你看著辦!”
衝高陽說完話後,小金就走出了庫房,臨走的時候對劉洋說:“你在這幫高陽吧!”
臨走的時候,小金從口袋裏扔了一遝錢給劉洋,意思是給張波的醫藥費。高陽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小金瞪了一眼之後便把話又咽回了肚子裏。
同樣的一幕在許多天以前發生過,一個男人被一群男人按著,右手被人砸的稀爛。但是許多天前的那個男人忍住了劇痛,並沒有發出很多的尖叫,而今天的責不一樣,不知道的會以為倉庫裏的人在殺豬。
晚上8點多的時候,在我市市醫院門口停下了一輛麵包車,隨後有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被扔了下去。很快就有人上來圍觀,縱使我市民風再強悍也害怕被訛,所以並沒有人上前。
據說最後是張波自己爬了起來,血水和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模樣甚是嚇人。醫院的護士們什麼場麵沒見過,跟車禍什麼的比起來張波好歹還是個囫圇人,所以張波的救治還算及時,
但是這隻右手肯定是用不了了。
第二天的張波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纏著繃帶打著石膏的右手,心裏的恨意溢於言表。他恨他自己,這一切都是他不思進取造成的,但是他更恨一天前給他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的人,他要報複。
他在病床上忍了好久好久,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定要讓小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