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尾巴草來客串名花參加花王爭霸,這事兒用滑稽來形容都很輕,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胡鬧到極點的做法。可是很奇怪,萬花樓彪悍的保安沒有把淩天飛扔出去,評委們也很明白事理的表示了緘默。
這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盡管牲口哥知道淩大帥哥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不把人震驚死就不罷休,對於他的行為,張盛宼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狗尾巴草和名花,饒是他想象力驚人,也無法在兩者之間畫上等號。
這就好比巴黎時尚周上,要選出最時尚最昂貴的衣服,結果一個胡子拉碴的小子穿著布鞋和髒兮兮的灰布衣服上去了,站在衣著華麗時尚的名模中間,顯得無比的可笑,土的掉渣。
這狗尾巴草就是這種感覺,毫無色彩感和視覺效果,對比下來更是不堪,簡直不忍卒睹。宗追外表不出眾,沒有當焦點的習慣和渴求,可是這一刻,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宗追哭笑不得,又不能反抗老大的命令,隻能硬著頭皮捧著狗尾巴草站著,承受旁邊那些守著名花的主人投來嘲弄的眼神。
如果說狗尾巴草入選花王候選名單是挑戰人們心理承受極限的事情,那淩天飛接下來做的事情就是對邏輯思維學的徹底顛覆。
在眾人的注視下,淩天飛搖著紙扇,旁若無人的走到了評委席上坐下了。
眾人嘩然:“他竟然還是七大評委之一?!”這個‘還’字很重要,很簡單,當評委的是不能同時參賽的,因為會造成評選上的不公正。
要知道,這場比賽實在是有重大的意義,也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前期的宣傳十分到位,時間也很久,要不月女國哪兒來這麼多花中極品,還不是那些花的主人加急趕過來的,一來是見識一下萬花樓如何將四季各國名花一網打盡,二來是見識一下還別人帶來的珍品名花,要知道,很多愛花之人不是隻喜歡一種花的,但因為個人能收集的花有限,看看別人的,就算得不到,心靈上多少也會得到一些慰藉的。更何況若是一不小心得了花王——應該這麼說,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帶來的花是最好的,一定會奪魁,這是養花人的自矜,如果成為花王,和花魁的約會他們並不見得多麼在意,可是自己的花會被高價拍走,然後銀子會用於軍隊設備和糧食輜重,這是無上的光榮啊,榮譽這東西是金錢買不來的,到時候人們都念著他的好,那是多麼有麵子的事兒啊,老了可以和孫子炫耀,然後讓孫子一直炫耀下去,千秋萬代。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其實有了資本後,人們想要的,還真是一個生前身後名。沒有多少能夠做到澹泊明誌寧靜致遠,視功名如浮雲。
淩天飛這種可以有機會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行為引起了觀眾和諸位大豪富商們的一致不滿,雖然沒人相信一株狗尾巴草能如何的興風作浪,但對這個穿白衣服的小白臉的無恥而不知恥的行徑感到憤慨。
淩天飛屁股還沒做熱,‘噌’一聲又站了起來。眾人看著這個漂亮的沒天理的小白臉,丫臉上還帶著懶洋洋的微笑,就像春日暖陽下愜意的曬著肚皮的土撥鼠,眼睛眯著,大門牙露出來,一副舒服到極致的欠扁表情,真是火氣不打一處來。
“各位,在下知道你們想什麼?我帶來的花,不是我自己的,是替在下一位朋友帶的,作為評委,我們必須要公平公正且公開,不會有一分的有失公允,大家盡管放心,這朵史上獨一無二,漂亮到掉渣,神奇到亂七八糟的花兒,是我這位朋友從海外法蘭東高速油輪帶回來,保證不會讓大家失望,”眾人斜視鄙視蔑視著淩天飛,以為這貨是在耍寶,這麼一株狗尾巴草,任他們再目光如炬也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不由噓聲四起,淩天飛抬手壓了壓:“不要噓,不要噓,所謂是騾子是馬,騎出去看看,這是一株調皮的花兒,它的外表看起來不起眼,但是,十分有內涵,它是一株有禮貌的花。”
眾人聽傻了,狗尾巴草還能有內涵,還懂禮貌?這小子莫不是瘋了吧?萬花樓老板神通廣大,連慕容詩經這種清高的牛人都請來了,怎麼會請這麼一個白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