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和母皇搶男人。”月秋雪歎息一聲,說了一句刺耳到極點的話。
淩天飛深深吸了一口氣,直視月秋雪的眼睛,沉聲道:“我不是你母皇的男人,隻是和她發生了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我並不愛她,我承認我沒有把持住,我承認我心軟了,我考慮過你知道後的反應,坦白說,我並不後悔,因為後悔沒有用,時間倒退,再來一次的話,我依舊會選擇這條路,你的母皇,是個偉大的君主,也是個女人!如果你因此離開我,我毫無怨言,但請你記住,我愛你,永遠都愛你。”說到這,淩天飛把盛開怒放的薔薇拿到月秋雪麵前,月秋雪視線靜止,定格,嘴巴微微張大,有些不相信,因為這個時節,薔薇根本不會盛開。
淩天飛拿到鼻子下嗅了嗅,馥鬱的香氣帶著些微的酸澀,正如他的心情一般,心如死灰,痛徹心扉。
月秋雪將視線移開,不敢去看淩天飛的眼睛,她怕自己的心更痛,她也怕自己心軟,也許她會原諒淩天飛,但是目前,不可能!
淩天飛長身而起,他將外衣披到月秋雪嬌柔的身體上,柔聲道:“天涼,早些休息吧,不要為我這個人渣傷心難過。”
“謝謝。”月秋雪淡淡道。
兩人之間仿佛多了一道鴻溝,一道深如淵海,寬如天塹的鴻溝,就連淩天飛接近大宗師的實力,也是無法跨越。
淩天飛不自覺的用力,能量衝擊薔薇,薔薇的花瓣片片飛落,猶如淩天飛破碎的心情。
他閉上雙眼,對著滿園的薔薇發功,體內八卦輪轉起來,他將滿腔的悲憤和抑鬱全部發泄出來,一種渾厚的能量帶著生機勃勃的悲傷蔓延在薔薇園內,月秋雪眼瞅著那一棵棵薔薇緩緩綻放,花骨朵由小變大,吐蕊,花瓣一片片剝開,最後怒放成完美的花朵。
滿園花開,滿園香溢,美得摧枯拉朽,花園中心的月秋雪,美得讓人心碎。
滿園的刺,刺痛淩天飛的心扉。
漫天星光也無法媲美這滿眼的花色,月秋雪心尖微微顫抖,看著淩天飛轉身而去的淡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始終未能出口,最後化為一聲歎息。
淩天飛身形微微佝僂,風不冷,心卻冷若冰霜。
痛切,悲哉!
淩天飛不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兒,也不是個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主兒,他很堅強,但再堅強的男人在失戀後都不會無動於衷。淩大官人有動於衷,而且動的灰常熱鬧,在回家的路上,他幾乎是極速,身體化作一道閃電,眼淚飆成一條直線,不虞被人看到,所以可以盡情的流淚。
有人說,女人就是男人身上的肋骨,存在的時候不會覺得有什麼感覺,但是一旦失去了,感覺賊強烈。淩天飛此時就好像被人拆了左邊胸膛裏從上往下數的第三根肋骨,那是一根最靠近心髒的肋骨,沒有肋骨的支撐,心髒會被壓抑的疼痛,淩天飛疼的幾乎不能呼吸,壓抑的想要吼一曲崔健。
還有人說,女人就像空氣。其實和肋骨的比喻是一個意思。淩天飛知道自己喜歡月秋雪,卻不知道喜歡到什麼程度,現在終於知道了,一個能讓他失態到痛哭不止的女人,一個能讓他痛徹心扉的女人,用簡單的‘愛’字來形容已經不夠。
淩天飛不知道,月秋雪在他走後趴在半月石凳上哭得撕心裂肺,她的難過,絕不比淩天飛少。有什麼比放棄自己心愛的男人更痛苦呢?恐怕放棄生命對她而言更加簡單一點兒。
人世間的男女啊,就是這麼糾結著,明明彼此這般痛苦,為何又要互相折磨?
愛情這兩個字真是最折騰人的玩意兒,偏偏人們又欲罷不能,上趕著追求。愛情就像含笑飲毒藥,病入膏肓,至死不悔。
愛情用時間來經營,也用時間來忘卻。
淩天飛能忘記月秋雪麼?答案是肯定的,肯定不能。正如他的內心深處還記著小霞一樣,那是前世的記憶,是另一個世界的女人,相隔何止天涯,還有時空。其實淩天飛是個多情而重情的人,明明那麼重情義,偏偏要愛那麼多個,豈不知每一次戀愛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傷痕累累的廝殺,別人用豔羨的目光打量他時,又豈會知道他的傷痛。
回到淩園他已經恢複如常,他偽裝的很好,表麵上看不出絲毫不妥,隻是裝出醉醺醺的模樣。小三小四扶著淩天飛,滿臉的擔憂:“主子,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