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氣,忘了自己身負重傷,忘了老頭子是大宗師,一把揪住老者華麗的袍子,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人啊,安安那時候才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你怎麼就忍心呢?人說虎毒不食子,你丫怎麼就把自己的閨女一腳踢進了火坑呢?重男輕女是不對的,曆史教育我們,生男生女都一樣知道不?你想過她的感受沒?你知道她這十幾年過的一點都不開心麼?現在你知道後悔了?晚了三秋了,黃花菜都涼了,安安現在躺在這裏,你救啊,救啊,要是沒有我,你再有本事,救得了麼?還威脅我,告訴你,哥哥我是出來混的,最討厭人家威脅我!什麼叫把安安還給你,安安之所以躺在這裏,都是你這個罪魁禍首幹的,還我間接害死她?要不是你黑心,貪心,沒良心,會發生這樣的事兒麼?法寶?你覺得我會稀罕麼?哥哥我最不缺的就是法寶了,龍嘯神劍,虎嘯鞭,龜神盾,這麼多我拿著都嫌累,你還用法寶來誘 惑我,有個屁用啊!我來這裏不隻是為了漫兒,還是為了安安,她是個好女孩,她應該幸福一生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去救她,和什麼勞什子法寶沒有關係,和你威脅也沒關係!你是巫族的王又怎樣,告訴你,小爺不懼,小爺的人生很彪悍。想來你也知道了,小爺在外麵剛幹掉了一個大宗師,外麵還有兩個大宗師等著要我的命呢,怎麼樣,惱怒啊,想殺我啊,想殺我的可以從邊城排隊排到楚佃國,你排隊去吧,插隊最沒品了,知道不?”
淩天飛這一頓罵雖然沒帶髒字,但威力卻是超乎尋常的大,那唾沫橫飛的勁兒,差點把老頭子淹死。老頭子活了一把年紀,哪兒招人這麼罵過,別說這麼罵,都沒人敢對他大聲說過話,這小子可好,竟然生猛如斯,倒小看了他。
受了淩天飛這麼一頓連珠炮彈似的臭罵,老頭子臉上的神情竟如亙古不變的花崗岩一樣,依舊淡然,他抹了一把臉上淩大官人的唾沫星子,平靜的看著淩天飛:“罵完了沒有?”
淩天飛微微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了老頭子,心裏琢磨著這老家夥是不是被自己罵傻了啊,怎麼一點兒都不生氣呢?他倒沒有後悔自己這一通罵,隻是有些詫異,還以為經過這幾年的經曆,什麼事情都看到了,心理年齡完全足夠當舅老爺了,對於那些追殺他想要成名的年輕人,他沒有氣憤,隻是無所謂。他以為自己可以做到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謝,去留無意,隨天邊雲卷雲舒。他以為自己的城府足夠深,以為可以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眼不眨,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丫還有血性,還會衝動。對於此,淩大官人心頭竟是生出一絲欣慰,還不錯,會發怒。
“先罵到這兒吧,再繼續下去,我怕你和安安一起躺在這裏。”淩天飛揶揄道。
老頭搖頭歎了口氣:“還以為你很想要金鱗甲,待安安醒過來,就把金鱗甲送給你,原來淩大俠竟是視人人夢寐以求的神器為糞土,這份氣節和心胸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罷了,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繼續留著吧。”
淩天飛一聽,傻眼了,丫此時悔的腸子都青了,那位哲人說過,衝動是魔鬼。媽媽咪的,這話真是經典,對得令人發指啊。早知道就不把話說那麼滿了,現在可咋整?
淩天飛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忽然嘿嘿一笑,偏頭道:“嘿,老爺子想晃點我麼?金鱗甲明明在雷哲那小子的身上穿著呢,怎麼會在你這?你這肯定是贗品,雷哲那小子的絕對是真的,我可以證明,我用龍嘯神劍都捅不死他,能擋住龍嘯神劍的護甲,除了金鱗甲,就是龜神盾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老頭子嘴角微翹,勾出一抹譏誚的笑意,他看淩天飛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大馬猴,還是一個癡傻了的大馬猴:“不錯,你說的那金鱗甲是真的,我巫族裏的金鱗甲也不是假貨。難道你不知道金鱗甲有雌雄之分,雌為主,雄為輔,你說的那金鱗甲乃是雄性,而我們巫族的,則是雌性,雄金鱗甲麵對雌金鱗甲,便會失去效用不堪一擊,連普通的鎧甲都不如,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怕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