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七摸著胸口,劇烈喘息了兩下,向後退了兩步,剛才他都沒看到淩天飛怎麼過來的,隻覺眼前一花,眼前就出現了一張帶著賤笑容的大臉了。
“幹什麼笑得這麼猥瑣?”巫七被丫笑的心裏發毛,皺眉說道。
“七叔,我的親叔叔啊,我知道錯了,我不自戀了,你快帶我去見漫兒吧。”為了美人兒,淩天飛一邊淘金會一邊哀求著巫七。
巫七冷哼一聲,很裝的轉了個身,不理淩天飛。
淩天飛在他背後張牙舞爪的演了一會兒默劇,心裏痛快了,重新跑到巫七麵前:“七叔啊,你就別折磨我了,棒打鴛鴦是會下地獄的,我看你老人家人品賊好,心地善良,不會幹這種缺德帶冒煙的事情吧?”
淩天飛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若是巫七再不就坡下驢,就成了缺德帶冒煙的畜生了,他帶著淩天飛穿過幾條斜斜的街道,來到一個造型很別致的木屋前,然後轉身離開。
淩天飛對著他的背影很瀟灑的豎起了中指,暗罵:“裝什麼風度,我切。”
輕輕推開了那扇虛掩的門,心情很激動,很忐忑,這一個多月沒有漫兒在身邊,他實在是非常的不習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個神出鬼沒的美女殺手,哪怕她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淩天飛都是十分窩心的。而且,他想要握著她的手,給她就算炎炎夏日都沒有溫度的手帶去一些溫暖。
但是,淩大官人臉上希冀的表情變了,變成了驚詫。他的胸口驀然灼熱了許多,麒玉吊墜本來早就和淩天飛融為一體了,胸口那一道淡淡的痕跡開始清晰,有突出的趨勢。
這間屋子裝飾的高貴而典雅,馥鬱的香氣四處飄散,襲人而來。香氣雖濃,卻讓人感到無比的舒暢,沒有一絲頭暈腦脹的感覺,就是淩天飛這個對女人濃香很不爽的爺們兒,也對這裏醉人的甜香十分喜愛。
淩天飛望著那張床上的女子堪稱傾城的絕代容顏,呆住了,並不是被她的美所震撼,而是那個女子,是薇露安!
沒錯,是薇露安,那張臉,一如既往的完美,隻是眼眸裏的愛戀和誘 惑已然不在,原因很簡單,她的眼眸是閉著的,睫毛翹美濃密,靜靜搭在眼瞼上,剪輯出兩小片柔順的陰影,玉容不施粉黛,靜美之極。
淩天飛輕輕行了進去,心情有些莫名,一些忐忑,一些狐疑,一些希冀。走到薇露安的床邊,淩大官人將手指放在薇露安的鼻子下麵,沒有呼吸。這隻是她的屍體,可是,她不是在金闕國化為一縷芳魂了麼?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好意思去觸摸這具屍體的胸口,猶記得,湘妃刺穿胸口的決然,猶記得,她某種那海洋深情的不舍……
“這個身體,到底是真是假呢?難道要借屍還魂麼?不對,這是她自己的身體,說不上‘借’,可巫七這老小子為何要將我帶到這裏來呢?不是說帶我來見漫兒麼?莫非……”淩天飛蹙起好看的眉毛,低頭思忖著。
“現在還不能複活安安,時機未到。讓你來這裏是因為,她應該很想你,所以要讓你看看。”一把蒼老而深沉的聲音突然在淩大官人的身後響起。
淩天飛嚇了一跳——他是真的跳了起來,不僅跳得高,而且跳得遠,直接從床頭位置跳到了床尾,而且還來了個大轉身。
他要看看,到底是誰,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的身邊而讓他一無所覺,他淩大官人現在雖然狀態很差,不及全盛時期的三分之一,但他六識一向異於常人的敏銳,不會因為受了重傷就變成耳聾眼盲的廢物,能這般靠近他的,起碼也得是個大宗師。但能看透他心中所想,並且這麼準確的解答了他的疑問的,就不是大宗師所能做到了,占卜師倒是可以,畢竟術業有專攻嘛。
“這個世界上大宗師雖然很低產,但也不至於鳳毛麟角到隻有區區四五個,諸葛典玄,蕭縱橫,蓮非花這是名氣杠杠的,這隻能說明這幾個家夥比較喜歡現,行事比其他大宗師高調。而且,那些大隱於市小隱與野的大宗師都是韜光養晦,深藏不露的。當然,也不能一概而論,像老邢這種家夥,已經超越了大宗師的存在,丫本身也是比較愛打架的主兒,隻是因為欠了情債,才被迫客串了一下山神這個角色。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紅顏禍水,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啊。除了老邢,帝君不也是一個大宗師麼?丫死得真是有些虧了。”淩大官人一番感慨之後,兔死狐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