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七聽了小姑娘的話,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寵溺的罵道:“真是個小鬼頭。”然後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兩串紅通通,圓滾滾的山楂串成的冰糖葫蘆,上麵的冰糖晶瑩剔透,覆蓋在山楂上,讓紅色透亮了許多,看上去就是酸甜可口,晶瑩逼人,讓人口舌生津。淩天飛都不知道這老小子啥時候買的糖葫蘆,還藏得這麼嚴實。
見到冰糖葫蘆,小女孩的眼睛驀的更亮了,原本黑亮的就像夜晚天穹裏那一顆顆鑲嵌的星辰,這時麼,就像白日從烏雲裏衝出來的太陽。她終於將視線從淩天飛臉上移開,轉向了巫七,小手一把接過兩隻糖葫蘆,對著巫七甜甜一笑,跟朵向日葵花似的那麼燦爛:“謝謝七叔,我很想你啦。”說罷將糖葫蘆放到櫻桃小口裏,輕輕咬下一口,神情陶醉的就像酒徒喝了絕世名酒一般。
巫七拍了拍小女孩的頭,問道:“是想我啊,還是想冰糖葫蘆啊。”
小女孩眨了眨會說話的大眼睛,嘟囔道:“都想啦。”然後又看了淩天飛一眼,問巫七:“七叔,他是誰啊,怎麼長得這麼好看,我好像很喜歡他,因為我覺得他很熟悉,很親切呢。”
巫七臉上笑容一窒,眼神一黯,一低頭,將這些情緒掩去,他對小女孩說道:“他是淩天飛,就是漫姐姐喜歡的人啦。你小小年紀,懂得什麼是喜歡啊,淨瞎說。”
淩天飛被小丫頭也是說的一怔,這麼赤裸裸的表達喜歡,還是這般的順理成章,毫無矯揉造作和羞怯扭捏,淩天飛不禁對這個小女孩多了一絲好感,敢愛敢恨的女子,嗯,很好。
“巫長老,這位姑娘是?”淩天飛禮貌的問道。
“薇露妍,安安的妹妹。”巫七解開了答案。
聽了巫老七的話,淩大官人明顯震了一下,胸口一陣兒灼熱,心髒跳動的頻率都有上升的趨勢。他轉頭再看薇露妍這個小妮子,腦海中重新浮現曾在心中蕩起漣漪,用生命為代價的絕世女子,那傾城絕色的一笑,那無限淒婉不舍的目光,那滑落唇角的一滴清淚,那肝腸寸斷讓淩天飛心神劇震的話:其實,我還是處女……
那眉,那眼,那唇,那臉,都和這個吃著冰糖葫蘆一臉陶醉的小姑娘無限靠近,兩張麵容在腦海裏融合,成為一體,胸口的灼熱感更加強烈,甚至有了一絲痛楚。
薇露安的妹妹,也就是巫族的小公主咯,怎麼打扮的這麼樸素,這麼致純呢?就像春日清晨山野中一朵被露珠打濕的小野菊,活力四射,青春逼人。
“怪不得這麼熟悉……”淩天飛低頭喃語,黯然神傷,原本是這麼一個世外桃源的天之驕女,無憂無慮,單純快樂,卻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戴上麵具去取悅一國帝王,爭寵吃味,真是暴殄天物,淩天飛心中無來由生出一團怒火,對那個下命令的人生出無窮怨懟之意,隻是,那個人……他淩大官人根本沒有資格去指責。
“哥哥,看你樣子,是不是認識姐姐啊,我好想姐姐呢,她什麼時候回來啊,安達說姐姐去執行任務了,當任務完成,就會回來的。”薇露妍大眼睛一霎不霎的看著淩天飛,眼裏希冀宛若雄鷹的雙翼,無限延長。
淩天飛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攏,先問道:“安達是誰?”
“安達就是父王咯。”薇露妍將兩隻冰糖葫蘆交到一個手裏,她的手很小,肉呼呼的,另一隻手拉住了淩天飛的衣角,抬頭望著他:“淩哥哥,你說,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每次問安達安達都會歎息,姐姐,是不是出事了啊?”
淩天飛心中驚訝於薇露妍的敏銳感覺,嘴角的弧度依舊圓潤,他裝作不經意看了巫七一眼,巫七微微點頭,淩大官人自然而然的伸手摸了摸小丫頭的頭,笑道:“傻丫頭,胡思亂想什麼呢,安達是因為想姐姐嘛,你不是也很想麼?姐姐很快就回來了,她和哥哥說過,很想妍兒的。”
薇露妍是個聰明狡黠善良的小姑娘,她不是很容易相信關於姐姐的事情,因為太多的人騙過她,小妮子都產生了免疫,大家都說姐姐快回來,可是都好幾年了,姐姐還是沒有回來。一般而言,對於姐姐很快回來的說法薇露妍第一個念頭就是騙人,但對於淩天飛,她很認真的點點頭,甜甜一笑:“嗯,哥哥說姐姐很快回來,那就是快回來了,太好了,妍兒就快見到姐姐了,淩哥哥謝謝你,這個給你,算我感謝你的。”薇露妍將沒吃那串糖葫蘆遞給淩天飛,很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