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虎也很聰明,但他不是雷哲,對於淩天飛這個人根本沒有足夠的了解,不過,就算了解也絕不可能把他的動向心思全部把握,因為這廝從來都不是按常理出牌的那種人。所以,盡管他的猜測已經無限度的接近了事實真相,但也無法真正把握到淩天飛的想法和行為。他想不到淩天飛根本就沒有挪窩,在他們累的跟沙皮狗似的滿城尋找的時候,丫正抱著小美人兒親嘴兒飲酒呢。
在調查那十個退客房的過程中,邊城的軍人充分展示了他們的高效高速高準確性。不到半天功夫,那些人的資料全被送到了回到縣丞府公子胡小虎的手上。胡小虎看了那些人的口供,才發現他猜錯了一點,那就是,確實有人叫他們先後登記離開,但那個人不是個男人,而是女人。這讓胡小虎稍微愣了三秒鍾,他的腦子裏頓時出現一個念頭:莫非淩天飛好這口?女扮男裝的我聽得多了,這反串的怎麼能這麼到位?他看了那些人的口供,他們是絕對肯定對方女人的身份的。至於樣子,他們根本就沒看清。概括說來就是,一個漂亮的跟幽靈似的女人飄了出來,在他們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然後就消失不見了。至於說的什麼,那些人沒有一開始就乖乖的招了,而是臉上出現一種叫做羞慚的神情,在軍方嚴刑逼供威逼利誘雙管齊下的情況下才說了,有的說的是,如果立馬搬家,會立馬送給他一個大美女,本來還半信半疑,結果一出門就有一個穿的花裏胡哨打扮的千嬌百媚的小娘子扭著屁股晃悠過來,擠進他們的懷裏,挽著他們的胳膊,飽滿的胸脯沉甸甸的壓上去,那叫一個銷魂。還有的說的是,那女聲說,要是立刻退房離開,便給一千兩銀子,這一摸荷包,真的發現了彙豐錢莊的一千兩的銀票,然後屁顛顛的跑了。
胡小虎仰靠在虎皮椅上,閉著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對那個叫淩天飛的男人佩服得五體投地,這是不得不佩服的事情,丫辦事實在太不循常規。走的十個人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也抓住了,個個身家清白。這麼說來,淩天飛根本沒有在那裏麵,難道他根本就沒有逃?如果是這樣,店小二哪兒來的勇氣騙我?難道真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天下來的辛苦讓他多少產生了一絲疲憊,雖然是十六七歲的太陽,生機勃勃的小老虎,但是死了老爹,白白折騰了一天毫無收獲,他的身心,多多少少有了疲倦之感。他有一種預感,殺父之仇他是報不了了。他年紀雖輕,卻不是魯莽之人,像淩天飛那種人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麼地步,他真的無法猜測。畢竟在他的人生中,根本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畢竟還是個年輕人,這個時候產生的是一種對於前程的惘然和無力,甚至,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了。人真是淩天飛殺的麼,這一點他很懷疑。那個人的故事他聽過不少次,從他的為人處事來看,他是不會殺自己的老子的,不是殺不了,而是不屑,丫根本就懶得動手。據說他在飛來峰受了重傷,像他那樣一個聰明的懶家夥,怎麼可能受了重傷不好好休養,反而大半夜跑來殺人呢?要說淩天飛是瘋子他是第一個不相信的。也許是年輕人的自尊和倔強,讓胡小虎對那個傳說中的人物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情,畏懼中摻雜著不屈,他很想挑戰那個人,就算武功上不能匹敵,日後發生戰爭也要在戰場上一較長短。盡管朝廷現在並沒有明確的指示,但依著他敏感的政治嗅覺,幾乎可以知道事態的發展……
使勁兒搓了搓臉,他決定去找一個人,看他有什麼主意。
已經拐了第七個彎了,這是一個肮髒黑暗的小巷子,便是嚴冬時分,這個巷子裏仍舊飄蕩著一股幾乎凝固的臭味兒,巷子因為狹窄和隱蔽,搞得比較陰森,這裏仿佛是上帝放棄的角落,就是月光都懶得在這裏灑下它皎潔的光華。
胡小虎輕車熟路的來到一扇黑漆漆的大門前,這一路他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麵對那有些變態的強悍的惡臭,他甚至沒有皺一下眉,他知道,那個神秘又強大的男人就在這個巷子裏。
三長一短的敲門聲響起,厚重破敗的大門在暗啞的吱吱聲中緩緩打開。開門的是兩個大漢,身形彪悍,身高七尺,臉膛發紅。見是胡小虎,不卑不亢的點了點頭。胡小虎微微一笑,行了進去。
破敗的木門和讓曆史璀璨的斑駁的青牆之內,則是一排排豪華的近乎奢華的房屋,飛龍走鳳,雕欄玉砌,一個超大型號的花園就在正前方,這個季節,仍舊有五顏六色的花兒怒放,這是十分神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