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之後就是一場雪地裏的晚會,琴仙歐陽菲菲自然要獻上幾曲助興,而淩天飛,自然要唱幾首流行歌曲意思意思了。其餘人皆有特長表演,大家都知道淩天飛三天要離開,所以在一起玩的時候,格外投入,格外認真。
這一夜玩到很晚,大家累了回去休息的時候,地上的積雪已經有一尺多厚了。
淩天飛沒有睡,他坐在小花園裏的秋千上,身體不動,秋千卻神奇的蕩來蕩去。
天上的雪花依舊不停的灑下,他沒有屏蔽,任憑雪落在他的肩膀上,頭發上,睫毛上。
忍不住又想起在前世的老媽,淩天飛唇角微翹,勾抹出五分憂傷五分幸福的微笑:“老媽,你現在還好麼?我好想你,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讓你操心,給你添亂,沒讓你省心過,也沒讓你為有我這個兒子自豪過,我很內疚。”伸手接了幾片雪花,靜靜凝視著,眸中開始模糊起來,彌漫了一層水霧,雪花晶瑩,不曾融化,淩天飛的視網膜上形成了一張鬢生華發的中年婦女,目光慈愛,擔憂。好像每一個母親對於兒女都是這樣吧,永遠都會操心,一輩子,無論兒女多麼成功,多麼勇敢。“雪花啊,如果前世也在下雪,請你托你的兄弟們告訴我老媽,我還活著,生活的很好,讓老媽不要擔心,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等著兒子事情完了,事業有成,成家立業了,就領著老婆帶著孩子回去看她,拜托了……”
雪後的世界是最美的,因為超乎尋常的淨,雪花純白,覆蓋了世界表麵的肮髒。
在視線不受阻礙的情況下,舉目望去,無邊無際的白,銀裝素裹一般。口氣清新而冷峭,在雪地裏奔跑的人兒被凍得手腳耳朵臉頰通紅,但洋溢的笑容一樣說不出的暖人心懷。
聽到外麵世界的喧囂和熱鬧,淩天飛從被窩裏鑽出來,睜開惺忪睡眼,隔窗望去,一片耀眼的白光,是雪地的反射。
昨夜淩天飛一個人睡,這些日子以來倒是頭一次。在別人心裏,難免會嘀咕:難道老大不行了麼?
其實男人啊,是不應該一直在溫柔鄉裏窩著的,那樣會讓骨頭變軟,性子變懶,而且,極為不利於思考。淩天飛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有時候,他是需要獨自一個人靜靜的思考,又或者思念的。對於老媽,平時不敢去想,因為思念也容易讓人變得脆弱。可是思念這東西不像手腳可以受大腦的控製,有時候一轉身一恍惚,就陷入了思念的沼澤中了。明知多想無益,思念卻會在意想不到的時刻決堤,將他滅頂。
淩天飛昨晚睡得其實不錯,當然,他睡得很晚,之所以不錯是因為現在的時間。
沒有手表時鍾手機,淩天飛這個現代來人依舊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他伸了個懶腰,冷風見縫插針,從被窩的縫裏鑽進來,在他身體表麵一溜達,一片雞皮疙瘩便形成了。
“丫,還真冷呢。”淩天飛一哆嗦,嘟囔道。
“早啊,瑤瑤,你啥時候回來的?”淩天飛一出門就看到了一天不見的北堂神醫。
北堂瑤嬈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想起我來了麼,我早上回來的啦。據說你們昨天玩兒的很開心哦,現在都快午時了,還早?”
“哇,不是吧,這麼晚了,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能睡了?”淩天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
“一直都是這麼能睡。本想回來就把你揪起來,菲菲姐說你昨天其實不開心,又很累,所以就等你睡到自然醒了,沒想到你竟然還這麼能睡,唉。”北堂瑤嬈微微歎息。
看北堂瑤嬈小臉凍得通紅,手上也沒有戴手套,淩天飛行過去捧住北堂瑤嬈的小臉,蹙起眉頭,柔聲道:“我的小瑤瑤,看你小臉,很涼呢,”又抓起她手:“手也這麼冰,怎麼也不戴手套,真是讓人心疼。”這倒是不是造作,看著喜歡的女孩凍得手腳通紅,是個男人也會給她暖一暖了。
“怎麼了瑤瑤,聽說你昨天回家了,有什麼事情麼,有事兒你和相公說,就是天塌下來,都有相公替你頂著。”淩天飛手像個小火爐,很快讓北堂瑤嬈手暖了,臉燙了,心熱了。
“姑姑有事要和你談。”
淩天飛心裏‘咯噔’一聲,不由想起一年前北堂瑤嬈為了救他,騙一個白衣美女說她是自己的未婚夫,所以才得以被醫治。那個白衣美女看起來年紀不大,眉宇間隱有冰霜,看他的眼神也頗有不善,自個兒這個準女婿這麼久也沒有登門拜訪。這次白衣姑姑要找我談話,難道是看我身邊美女太多,所以要我和瑤瑤立刻成親?說起來,老子和瑤瑤還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