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飛一把抓住歐陽菲菲的手，伸出一根手指數道：“一！”也許是震怒扯動了傷口，他眉頭緊蹙，劇烈咳嗽了兩聲，血液湧上臉龐，蒼白的麵上出現了病態的豔紅，轉而恢複。
歐陽菲菲一臉關切之色，伸開雙臂，溫柔的抱緊了淩天飛。淩天飛心中溫暖起來，有這樣體貼的紅顏知己，夫複何求呢？
“二”淩天飛的聲音緩慢而堅定，沒有了剛才的急促。
“唉！”
一聲幽幽的歎息從畫卷中傳來，說不出的無奈，說不出的哀怨，說不出的疼惜。
歐陽菲菲嬌軀一緊，有些吃驚的望著那幅畫，她小心的看了淩天飛一眼，發現他神色平靜，沒有一絲緊張或者害怕，顯然他剛才叫的就是這個人。
她，真的會是蘇姐姐麼？
歐陽菲菲的雪白的柔荑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淩天飛心念一動，傳了一道真氣過去，歐陽菲菲心中暖了些，她歉然的看了淩天飛一眼，遞給他一個‘不用擔心，我沒事。’的眼神。
淩天飛唇角泛起一抹譏誚的笑，凝視著畫，一言不發，冷眼而觀。
一陣白色的煙霧彌漫開來，一個身穿火紅霞衣的大美女憑空出現在兩人麵前，隻是這個美女，沒有影子。
淩天飛有些無奈，心道：“為什麼妖怪啊女鬼啊出場都這麼老套而沒新意呢？非要整出一陣煙，一陣霧？”
能從畫裏出來的女人自然是蘇戀瑩，她輕輕蹙著一對黛眉，眼神寫滿了疼惜，她上前撫摸著淩天飛有些蒼白的臉，柔聲道：“我親愛的小淩子，讓你受苦了，你可知道我真的好心痛麼？”
淩天飛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與她對視，哂道：“少惡心我，你心疼個屁，剛才我被那老家夥打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你可是鬼仙，連個人都對付不了麼？況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他害死你的，你為什麼不趁剛才的機會報仇？”
蘇戀瑩美麗的臉蛋上頓時有些黯然，她再次幽幽歎息道：“我有苦衷的，沒錯，是他害死我，雖然不是他親手殺我，但我確實因他而亡。我恨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可是不能。”
淩天飛眉毛一揚，諷刺道：“我知道，因為你更愛他嘛，愛恨向來不分家，更何況你們曾經有情。你口口聲聲說恨，可是在你的心裏，恐怕還是愛多一些吧？”
蘇戀瑩望著淩天飛，清澈的眸子漫如清泉，那漆黑的瞳仁猶如液體白銀中的黑珍珠，那麼亮，此刻正暈出一圈圈的漣漪，笑意充盈，眸若彎月。
“你笑什麼？被我說中心事，想用笑來掩飾？”淩天飛心中一虛，躲避蘇戀瑩那穿透力十足的目光。
蘇戀瑩唇角的弧度慢慢擴散，越來越大，最後露出八顆潔白晶瑩的貝齒，她仿佛一個鬼靈精那般，喜滋滋的說：“我的小淩子吃醋了，真好。”
淩天飛被說破心事，有些惱羞成怒，他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酸意。他憤怒的瞪著蘇戀瑩道：“吃你丫個大頭鬼，老子才不會吃你這鬼婆娘的醋，我們人鬼殊途，我可不想和你玩人鬼情未了，你想玩去找逍遙侯順子吧。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那所謂的苦衷是什麼？”
蘇戀瑩不理淩天飛，轉過他去輕輕撫摸了下歐陽菲菲的秀發，柔聲道：“這些年，苦了你了，菲菲。”
歐陽菲菲雙眸盈滿淚水，聽蘇戀瑩這一說，淚水充滿而溢，如斷線的雨珠，迅速的滑落嬌嫩白皙的臉盤。
她貝齒輕咬下唇，飛快的搖頭道：“不，我不苦，一點都不苦，真正苦的人，是蘇姐姐你啊。”
蘇戀瑩眼圈也是一紅，強笑道：“一切都過去了，莫要哭了，都是一代琴仙，這麼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再說，你這小飛那麼愛你，現在看你因為我而掉眼淚，估計要恨死我了。”
淩天飛接口道：“沒錯，我就是恨死你，鬼婆娘，你到底說不說？”
“你真的要聽？”蘇戀瑩低頭思忖片刻，仿佛下了決心，抬起頭問淩天飛。
“真的要聽。”淩天飛重重點頭。
“好，那你答應我，如果你聽了，就要答應我做一件事。”蘇戀瑩慣用的伎倆，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