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綠洲,散發著點點綠意,在荒蕪人煙的天武大陸極西赤漠中堅強的散發出一抹抹生機。
一陣陣吆喝聲從綠洲深處遙遙傳了出來。
綠洲深處卻是一宿營之地,內裏之人皆是人人彪悍,滿臉暴虐之色,正三三兩兩席地而坐,相互喝著老酒。
這幫人正是赤漠中頂頂有名的赤漠沙匪之一,無邊赤漠地處天武大陸極西之地,周遭幾大帝國王朝,是一個三不管之地,大凡在帝國王朝中犯事之徒,大部分逃亡赤漠中,做起這無本買賣,劫殺過路商客,本就是帝國通緝之人,做起這劫殺之事,更加肆無忌憚。
“嘭,嘭,嘭!”
一陣拳打腳踢的聲音從樹林後麵傳出,隻見五六個彪形沙匪正在圍毆一位蓬頭垢麵的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蜷縮在地上,手臂本能的護持著身體要害,雙手死死護著胸口,雙眸內一片死氣,卻是任由幾位沙匪隨意毆打著,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罷了,就這麼個死人樣,揍起來一點意思都沒有!”隻見一滿臉絡腮胡子的彪形大漢,大聲吼道。
“最近沒什麼買賣上門,渾身閑得發慌,也隻能找這個‘沙包’鬆鬆筋骨,哥幾個悠著點,別把他打死了,讓他休息幾天,再來活動手腳。”另一個沙匪一臉滿足的附和道。
“說得好,咱哥幾個喝酒去吧,這活動完筋骨,喝點老酒怎麼一個爽字了得啊!”
一幫沙匪吆喝著出了樹林,卻是找酒喝去了。
樹林內一片寂靜,青衣男子艱難的坐起身子,斜斜靠在樹下。一雙原本明亮的雙眸毫無生機的注視著前方,任由一滴滴鮮血順著蓬亂的長發緩緩滴落。
青衣男子自胸口處輕輕拿出一枚柳葉形玉佩,玉佩晶瑩剔透,散發著氳氳光芒。
“青青,我想你了!”青衣男子撫摸著玉佩,輕聲說道。
“嘀噠!”
一滴晶瑩的淚滴落在柳葉形玉佩上,卻是青衣男子無聲的淚水,正緩緩滴落。
青衣男子十七八歲,名叫燕凡天,本是天武大陸極東之地,比鄰蒼海建國的大燕國,燕家第九子。
“青青,我說過要保護你的,可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你會怪我麼!”青衣男子燕凡天低聲輕語。
“唉……!”
一聲蒼老的歎息聲,暮然響起,一位白衣飄飄,須眉皆白的皓首老翁,猶如一團輕霧,沒有絲毫肉身,正緩緩飄蕩在凡天眼前。
“你是誰?”凡天右手緊緊握住柳葉形玉佩,平靜的問道。
求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凡天靜靜看著眼前這飄蕩著,一團霧氣般的老翁。
“哎,小凡天呐,我是你祖宗,是你燕家始祖!”老翁溫和說著,伸手輕輕撫摸著凡天一蓬亂糟糟的長發。
“始祖麼!”凡天輕聲說著,看著這位老翁跟自己家族祠堂畫像上一模一樣慈祥的臉龐,凡天任由老翁撫摸著自己的長發,雖然感覺不到肉體的溫度,凡天依然沒有躲開老翁那溫和的動作。
一種血濃於水,沉睡於血脈中的熟悉感漸漸蘇醒過來。
“我燕家起於十萬年前大陸極西之地,老祖您已經活過十萬年了嗎?”凡天輕輕問道。
“嗬嗬,這隻是老祖我的一絲神識記憶罷了,當年我製作了一枚精元石印章,附著一絲神識在裏麵沉睡著,在你使用‘武聖臨朝’跟對方同歸於盡的時候方才蘇醒過來。”老翁一臉笑意的說道。
凡天伸手摸了摸腰間,哪裏原本是有一枚家傳印章的。
“小凡天不用找了,那枚印章在你跟對方同歸於盡,為了救你的時候已經毀掉了。”老翁看著凡天翻找印章的動作說道。
“印章沒了,老祖您今後‘住’哪裏呢?什麼是精元石呐?”
“精元石今後你會知道的,至於老祖我已經時間不多了,為了救你,結合精元石老祖我也花費太多力量,已經沒有更多的力量讓我繼續存在下去!”老翁平靜的說道。
“老祖您何必如此,我實在是不值得老祖如此,我沒能力護持家人,更沒能力保護青青,我一個求死之人,值不得老祖如此。”凡天臉色一暗,低聲說道。
“老祖從你記憶深處知道你的遭遇,可憐的小凡天,想我燕家當年也是極度輝煌,睥睨天下的存在啊,十萬年後,竟然庇護不住一個孫子,可悲,可歎,可恨。”老翁一陣噓唏。
老翁看著雙眸沒有絲毫生機的凡天,輕歎一聲:“小凡天,仔細看你手中玉佩,在透光的地方仔細看。”
凡天詫異的抬起手中玉佩,對著陽光,仔細看去。
“這……這是青青。”凡天霍然轉過頭來,一臉激動的看著白衣老翁。
卻是那柳葉形玉佩內,正有一位秀麗女子,明媚皓齒,如玉的臉頰上,一雙溫柔的眸子,正靜靜閉合著,秀麗女子安靜祥和,雙手合握,放於胸前,好似沉睡一般。
看著一臉激動,雙眸放光,語無倫次的凡天,白衣老翁笑著答道:“老祖我在救你的時候,把那女子的大部分魂魄都封印在玉佩中,隻是還有一絲魂魄附著在那把三尺冷鋒青霜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