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眾人此刻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這截身體轉眼便又進到白煙之中,隻餘下一個巨大的魚模樣的尾巴扇了一下。
這彩姓老者此時手中舉起布袋,叫了一聲“收……”這鼓蕩的一股股白煙像一個個巨大的蝌蚪紛紛向布袋裏麵遊去。
待最後一股白煙進了布袋,圍觀眾人早就往那地上看去,這地上除了剛才水族施虐過的痕跡其他的卻是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彩姓老者把布袋係在腰間,用袖子抹了一把汗,對周圍的人群叫道:“不知道小老兒這拙計是否入得諸位法眼,嗬嗬今日便演到這裏,明日諸位還來這裏,小老兒再給諸位變上幾手如何?”
這眾人哪裏願意,紛紛叫嚷著頓時亂成一團,忽然人群中一聲叫罵聲響起,接著便是有人摔倒的呻吟聲,這人群仿佛是避瘟疫一般分開兩邊,一個濃眉大漢光著膀子,長的到是不太難看,就是一身肥肉和護胸毛把他樣子襯托出幾分凶惡,此人身後還帶著幾個潑皮,一邊把人推倒一邊叫罵。
這漢子走到彩姓老頭身邊,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上一下,彩姓老者老的成精哪能不明白這人定是這鎮上的潑皮,趕快叫道:“舞兒,快些拿些銀兩給這位大哥喝茶。”這才對著大漢道:“這位大俠,小老兒初來貴地,些許規矩都不懂,這些個銀兩您就收下,帶著後麵幾位兄弟去喝茶……去喝茶……”
那叫舞兒的姑娘仿佛很不願意但爺爺已經說出,自己也隻好從那箱子之中拿出散碎銀子用銅盤托著,拿到了大漢麵前。
那大漢瞅了瞅銅盤中的銀子,一把拍翻了銅盤,這銀子卻是撒了一地,“老頭,你可知我來找你為何?”
彩姓老者道:“小老兒卻是不知!”
大漢微微撇嘴一笑道:“我也不詐你,我本是這街上開戲院的,你這裏一弄,我那裏可就沒有生意了,我看你趁早收拾收拾滾蛋,還有別拿著散碎銀子哄爺爺,今天不拿出百兩銀子,莫怪我這拳頭不留情麵!”
彩姓老者那裏不明白遇到了潑皮,卻是一分道理也不能講,但這老者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大俠,小老兒走南闖北,做的卻是糊口的買賣,卻是沒有那麼多銀兩,不……哎呀……”
這大漢見彩姓老頭還要說道,便對他推了一巴掌,這一巴掌推的可是不輕,老頭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頓在了地上。
這人群中傳來一陣嗡嗡聲,仿佛是在給老頭鳴不平,但這大漢轉身看了兩眼,周圍頓時變作鴉雀無聲。
一身紅衣的彩舞卻是不幹了,本來爺爺讓拿銀子時候她便是不願意,但是此刻爺爺又被這惡人推倒,心中更是不平,舉起手中的銅盤便向那大漢頭上擲去,“咣啷”一聲,這銅盤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那大漢頭上,那大漢大怒,轉身便要向彩舞抓來,這彩舞早就有防備,身體向後翻了幾翻,正好騎在那一動不動的山羊背上。
那大漢這一抓卻是徒勞無功,不由得火冒三丈,對身後人一揮手道:“上……把這小娘皮抓了,今夜大爺便在洞一次房!”
這幾個潑皮頓時凶惡的向彩舞圍去,但那彩舞臉上卻是一分一毫的緊張都沒有,隻見她騎在山羊背上,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多了一盤金色的繩子,眼看這群潑皮就要圍上來,彩舞手臂揮舞要把這盤金色的繩子往天上扔去。
忽然兩杆銀槍從人群後麵飛了出來,一個從那帶頭大漢褲襠中穿過狠狠的釘在土地之上,另外一個卻是穿了一個潑皮的帽子釘在了羊車之上。
這帶頭大漢頓時驚的一身冷汗,若是這銀槍在網上抬上一分,自己這命根子便是毀了,想到這裏,他兩腿發軟動都不敢在動上一下,但口中還顫抖的吆喝道:“是……是……誰……誰他媽……暗算……算大爺,出來!”
說道最後的出來,甚至能聽的出帶了些許哭腔,人群又是不由自主的分開兩邊,金梁先生緩緩的從這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管家兄弟一個躍身便跑了上去,兩人輕輕的抓住那大漢黝黑的手臂,兩人同時出腳在那大漢腳下一絆,那大漢便往前趴去,這卻是電閃火石的瞬間的事情,另外幾個潑皮卻是連動手腳的時間都沒有。
這大漢懷中抱著銀槍狠狠的爬了下去,再抬起頭時,從口中湧出一股血水,“噗……”他往地上吐了一口,竟然吐出了兩顆斷牙來。
這大漢正要掙紮著起來,管豹用手刀在他脖頸後麵狠狠的切了一下,這大漢仿佛是溺水一般拚命的抓了幾把便昏了過去。
其他幾個潑皮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等看到領頭人被打斷牙時,心中便有了推卻的意思,但還沒等幾人說話,身體便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這地上哎呀聲不斷,李六韜背上背著一個用白布纏好的長條包裹,正一拳一拳狠狠的向幾個潑皮臉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