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先生歎了口氣,顫顫巍巍的站住,用力的在左手上一擠,早就咬破的手指湧出一個鮮紅的血珠,著手臂舉起如千鈞一般,緩緩的一個個小小的帶著金邊的蝌蚪慢慢的遊動起來,終於在一番磨難似揮動之下,一個巨大的九天神符攜帶著光芒飛了起來。
那九神陣正好把村子包裹的嚴嚴實實,而村口的歪脖棗樹卻正好在那九神陣外邊,與村內的金光飛起同時,這片烏雲也正好撞在了陣法之上,一個個巨大的蝌蚪漣漪從村口向四麵八方湧去,金梁先生鬆了口氣,身體再也提不起一絲的力氣,幸虧有管虎在一邊用手扶住,若是不然從這四尺來高的石滾上一頭栽下去,金梁先生這年紀、這種情況不死也要脫層皮。
“嗞嗞嗞嗞……”無數個聲響響起,結天蔽日的螞蚱一個一個發瘋似的全都撞向九神陣組成的大網之上,撞起無數個漣漪,但這九神陣倒也結實,無數個金色的蝌蚪在天空中不住的遊走,把這村子上方遮蓋的滴水不漏。
那螞蚱一旦和金色大網接觸便冒出一絲黑煙,緊接著便是往下掉落,落到地上蹦上幾蹦便不在動了。
那金色大網上麵的螞蚱何止千萬,不一會兒這空中便下起了一陣螞蚱屍雨。這些螞蚱仿佛是無物不吃,村口那可歪脖子棗樹早就變的光禿禿的,無數的螞蚱停留在樹杆樹枝之上,樹皮早就被啃的幹幹淨淨,甚至連樹頂的鳥巢也未能幸免,早就被螞蚱果腹了。
再往遠處看,管家兄弟上山來的路上此時漆黑一片,想必路上的花草樹木都也是無一幸免。
李六韜此時心中著急萬分,自己都快回到哪山火的麵前,但那三人還是毫無聲息,若是這三人被山火吞噬了!我該如何是好,不遠處那山火像一條巨大的火龍,不斷向外吞吐著火苗,舔舐著麵前的荒草、枯藤、老樹……
李六韜心徹底的涼了起來,自己來回不超過袋煙時間,路十分的明顯,狗黑三人不是眼瞎了肯定是按照自己走的路往前走,但自己回頭卻找不到三人。
金梁先生被管家兄弟攙進一間大房之中,在大廳中間的一張破舊椅子上落座,剛剛在人群中吆喝回家拿赤硝的老人正在屋裏忙碌,不一會兒便從裏屋端出三個粗瓷大碗,碗中卻是有些像茶,但顏色比那茶水濃上幾分,隱隱有些發黑。
那老人把掉了漆的托盤放下叫道:“快快,給金梁先生喝上一點,這是我家中最後一點烏木熬的湯,最補體力,年輕時候我上山那可是……哼哼……看見金梁先生剛剛站的那個石滾沒有,四百多斤,我能背著能上下山一個來回,就是現在我還能抱的起來!”
那老者得意的指著外邊的四尺來高的石滾叫道,管虎一臉的不屑,若是自己體力沒有透支,別說四百多斤,就是一千斤的東西自己也能舉起。但他未成想,自己是掛門後裔天生神力,而那老頭通其量就是一個山村裏的普通老頭,若是自己的條件和老頭想比,那便是身經百戰的悍將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想比,根本沒有任何的可比性。
管豹輕輕的接過大碗,遞道金梁先生嘴邊喂了兩口,待金梁先生喝完,管豹這才拿起另外一個茶碗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自從與哥哥在水潭邊上大吃了一頓以後,到此刻可是滴水未進,路上隻顧著逃命,哪裏還注意,此時一放鬆下來才覺的喉嚨一陣火辣辣的幹疼。
金梁先生喝了水後,不知道是那烏木的作用,還是此刻緩過神來,忽然站了起來道:“不知道六韜那孩子此刻怎麼樣了,唉,管虎管豹,你們怎麼此刻才尋得到我,而這蝗災來的蹊蹺,我看仿佛是跟奔你兩人所來……”
管虎沒等金梁先生講完,便把兄弟兩人在路上遇見狐狸討封口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當講道自己用槍傷了那狐狸,管豹罵那狐狸是螞蚱時候,金梁先生微微歎了口氣,緩緩的對兄弟二人道:“那便是動物修煉成有成,要討封口,若是你說他像神仙,晚上子時一到便能升仙,你說他像人,到子時一到便成了真人,若是成仙,那它便會報答你,金山銀山要什麼便會給你什麼,若是成人,他也會報答你,若你還未成親,那一般便會下嫁於你,但為何你卻說他是隻螞蚱,這……這……幾百麵的辛苦在你一句話下便化成了灰灰,若是你,你定然也要報這大仇。”
管豹在一邊把腦袋點的像月宮裏的搗藥錘,一邊對金梁先生講那在水潭時候遇到妖怪的情形,管虎端起那碗烏木湯,聞了聞,感覺一股腥味一直衝到顱腦,但他舔了舔嘴唇,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