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這周圍的老人都忽然眼睛一亮,俱都道:“金梁先生若是空閑,也給小老兒算算壽元如何?”
金梁先生卻是不退卻,笑道:“幾位老丈把生辰四柱報上一報,貧道與你們慢慢算算……”
這幾個下棋的看棋的老人都俱停了下來,爭先恐後的抱出自己的生辰八字,金梁先生望著這幾張爬滿了皺紋的臉,有些哭笑不得。
這幾個正在玩耍的孩童忽然停下,一個掛著清水鼻涕的小孩叫道:“快看快看,螞蚱!”
說完鼻子使勁一吸,把快要道嘴邊的鼻涕又吸了進去,另外幾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不遠的土地上果然有幾十隻螞蚱在不停在跳動,幾個孩子忽然都發了瘋似的望前跑去,也不嫌那地上浮土樹葉家畜的糞便,一個個伸出自己的小手,拚命的抓了起來。
李六韜此時正抱住自己的大腿不住的抽著涼氣,那一腳倒是踹的實在,被踹的那人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兒才止住身影,但自己的腿也抽起筋來。
那身影在地上身體拱的像大蝦一樣,咳嗽聲音仿佛是要把肺咳出來一般,旁邊那兩個黑影愣了一下,忽然都衝了過來……
耳朵邊上全是嗡嗡嗡嗡的翅膀撲棱聲音,李六韜強忍住腿上疼痛,支撐起身體,手在地上摸了幾摸,卻隻是摸到了幾個正在跳躍的小蟲。
眼看那兩人快到自己麵前,李六韜咬破手指臨空勉強畫上一個直符神符,這直符神符一經形成便閃出微微的光芒向那兩人衝去,李六韜忽然心中一驚,那白白的光暈照射下,對麵那兩人的麵容也看得有幾分清楚,幾分像是豬頭的臉上的表情卻是有幾分熟悉。
李六韜手回縮一下,用拇指緊緊按住咬破的手指,那神符忽然間光芒大盛圍住那兩人不停的旋轉,此時才把那兩人麵容看的輕輕楚楚。
扁擔和石頭兩人手舞足蹈,但卻不敢往前動上一下,一個巨大的半月形的東西圍繞著自己不住的旋轉,這東西上麵卻是由無數的蝌蚪組成,此時隨著半月形的東西轉動,上麵的蝌蚪仿佛也活了過來。
正當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李六韜手輕輕揮,那巨大的直符神符便不在圍繞兩人,石頭扁擔從地上扶起他們的狗黑哥,不住的發出“啊啊啊啊哦哦哦啊啊”的聲響。
李六韜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對著不遠處的三人叫道:“你三人,怪叫什麼?這裏是哪裏?扁擔石頭你倆的嘴這麼了?”
狗黑終於緩過氣來,李六韜那一腳他毫無防備,若是不自己皮糙肉厚絕對被這一腳踹掉半條命去。被石頭扁擔兩人架起身來,他對著在對麵坐下的李六韜叫道:“啊啊啊哦哦哦啊啊啊哦啊啊!”
李六韜哪裏明白他講些什麼,借著神符的微弱光芒,這才仔細看到三人嘴都腫的像糊上了一大片肥肉。
“你們,你們嘴這麼了?”
“啊啊哦哦啊啊哦啊啊”
狗黑麵上露出急迫,但卻這麼也說不出來,肚子腦子裏醞釀好的話語,此時說出卻是“啊啊哦哦”之類的話語,忽然狗黑掙脫兩人,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李六韜麵前,一手拉過李六韜的手,一手指著自己的嘴,“啊啊啊啊啊 哦哦哦啊”
李六韜疑惑的向自己虎口上看去,虎口上麵卻是有並排四個小點,小點周圍此刻隻是有些淤青。
難道……難道,李六韜心中巨震,雙手緊緊抱住狗黑的臉,果然這狗黑的臉也有些浮腫,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狗黑,你的嘴是為我吸毒弄的?”
狗黑點了點頭。
“我中了蛇毒是你救的?”
狗黑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裏是哪裏?我們怎麼在這裏了?”
那狗黑正要說話,忽然兩人眼前一暗,卻是什麼也看不清楚了,李六韜往前一看,不遠處的直符神符此時卻是密密麻麻爬了一層蟲子,這蟲子李六韜卻是熟悉,狗蛋的爹爹常常從菜園中捉來,用草莖穿成許多串,每到晚上用油一炸,那味道很是鮮美。在家鄉這蟲子叫螞蚱。
但此刻李六韜卻沒有吃這東西的欲望,因為他感覺到有些不妙,這耳邊傳來的嗡嗡嗡嗡的聲響很不正常,頭頂的黑暗也有些不正常,
剛剛醒了過來,他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的看清楚周圍的一切,神符被螞蚱團團包圍之時眼睛餘光看到自己插在地上的長劍,而劍上雙頭蛇的屍體卻是破破爛爛,仿佛是被什麼動物撕咬了一番。
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用力吹了兩口,一團小火苗冒了出來,剛把火折子舉起來,神符忽然破裂,一大團螞蚱落在地上,那地上迅速泛起了一層螞蚱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