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人走的焦急,一刻鍾的路程用了半盞茶便走完了,扒開最後一叢荒草,四人跳了出來,前麵的山路的確平整,山上開采的石頭整整齊齊,嚴絲合縫的碼在一起,縫隙之間一根草毛都沒有,而眼前的視線也不受一點束縛了。
這石板路卻不是很長,大約隻有七八丈距離,在裏麵卻又是一人多高的草甸子,想必就是傳說中的沃田。
此時草甸子上空一陣混沌,無數的飛蟲在上麵盤旋飛舞著,仿佛是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若是不仔細看猛的看上一眼,定會以為是一個巨大的龍卷風。
那飛蟲在空中飛舞好不得意,但那幾巨大的灰色蟲子漩渦卻緩緩的被風吹動,朝四人所在的方向移動過來,
忽然四周傳來一陣鳴叫,無數的山雀從茂密的枝葉下麵飛了出來,密密麻麻的飛向灰色蟲子漩渦,“呼”這蟲子仿佛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拚命向半空中飛去,但輪飛行,小小的蟲子怎麼能趕的上山雀。
隻是轉眼之間,那灰色的漩渦就變成了灰黃色。李六韜哪裏見過如此之多的山雀,最多也便是狗蛋支上幾個大筐,捉上幾隻。此時看到如此之多的山雀心中震撼,愣在了那裏。
山雀群不知道有多少隻,遮天蔽日,仿佛這天也黑了起來,無數的山雀從頭頂飛過“撲棱,撲棱,”拍翅膀的聲音不絕於耳,狗黑剛要開口說話,一團濕濕黏黏帶著苦味的東西正巧落在口中,他正要往外吐時,這天上仿佛是下起了雨,無數的濕黏的東西落在自己身上地上,狗黑往口中一抹,隱約間看見有這團東西有白有黑,還帶著一股青草味。
狗黑胃裏一陣痙攣,早上吃的肉粥從他口中射了出去……
待這鳥雀群飛過,四人身上全部都落滿了鳥糞,四人相視無奈的苦笑,狗黑喘著粗氣看著又往草甸子飛去的鳥群罵道:“遭瘟的鳥雀,若是讓老子逮到,定然燒吃了你們。”
李六韜與石頭扁擔看這狗黑作如此全都笑了出來,此時那樹幹葉茂之處不斷的飛出鳥雀,在草甸子上方盤旋飛舞,仿佛是一條惡龍從地底鑽出在半空中扭動著腰肢。那漩渦越來越大,鳥雀煽動翅膀帶動這下方的草甸子也一起一伏。
李六韜扯了兩把路邊幹草,把自己衣服上的鳥糞擦了擦道:“這真道是出師未捷,身先遭禍,這身衣服卻是不能穿了!”
狗黑早就脫下衣服,露出了胸前一巴掌寬的護胸毛,正要在往天上罵上兩句解恨,忽然那漩渦底部的鳥雀都向那草甸子中飛去,而鳥雀漩渦上部卻像炸了窩一樣,四下奔散……
李六韜心中湧起一股危機感,拉起三人躲進林中,遮掩住自己身體,再往草甸子看去,那上空的鳥雀仿佛是下餃子一般,紛紛的落到草甸子裏麵,而上麵的鳥雀正拚命的煽動著翅膀想往上再飛高一些,但仿佛是有一雙雙無形的大手緊緊的抓住了它們,讓他們脫不了身。
上方的鳥雀驚慌失措的煽動翅膀,卻還是在原地徘徊,也有一兩隻脫出束縛的,便像離弓的箭一般緊緊向遠方射去。
轉眼間,那草甸子上方無數隻鳥雀飛的幹幹淨淨,沒有逃脫的全都落在草甸子之中,石頭和扁擔兩人擦了一下流進眼睛的汗粒,微微有些顫抖的道:“李……李……李大俠,草甸之中是……是否便是雙頭蛇?”
李六韜望了望三人道:“是又如何,還怕不成,腰裏可是都有砒霜和雄黃,那蛇奈何不了我們一分,有何擔心的?”
狗黑笑道:“那砒霜還是家家戶戶藥老鼠用的,想不到卻能治住那蛇毒,若是早些知道,前些年也不用死人了。”
正在他說話間,遠方的草甸之中一陣劇烈的晃動,兩個大人身軀般大小的蛇頭從草甸之之中冒了出來,又縮了回去。
草甸又一陣晃動,那兩個蛇頭從草甸中伸出來,往這石板路上爬來,那雙頭蛇遊走卻是於普通的蛇類不太一樣,一個頭在下麵一個頭在上麵,下麵頭的用靠那鱗片伸縮往前行走,而上麵的頭卻是紋絲不動,隻是上麵那隻蛇頭稍稍有些大,連身體都比下麵的粗上幾分。
蛇身體上到處都布滿了鐵黑色的鱗片,遠遠望去像給這蛇穿了一身的鐵甲,蛇頭上四個碗口大小的眼睛閃著冰冷的黑光,蛇口中不斷的吞吐著,尖端分成兩叉。那蛇身才出來兩丈多長便叫扁擔石頭兩人嚇的兩腿發抖。緊緊的抓住李六韜和狗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