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六韜打開包袱,把包袱中的幹糧拿出一個,叫道:“我這有幹糧,肚中饑餓快來領啊,來得晚的可就沒有了!”
那騷亂的人群靜了一下,當看到李六韜收中高舉的麵餅,全部呼啦嘈像瘋了一般向他湧去,那路邊隻剩下兩個身影,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仿佛死了一般,想必就是那叫石頭的人,另外一個不住的搖晃著他的肩膀,口中叫著名字。
這十幾號人把李六韜圍得水泄不通,轉眼間把包袱扯落在地上,其中一個麵黃肌瘦的人像惡狗一樣撲在包袱上再也不願意起來。
李六韜輕輕走到那人身邊,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嗚咽著把頭轉了過來,一個白麵饅頭應入眼簾。
“莫要在哭,先讓開一下讓我為他把下脈如何?”
那哭泣的人聞言臉上一喜,趕快站起來把空間讓開,李六韜裝模作樣的把手放在那人脈搏之上,其實他哪懂得號脈,隻是感覺這人脈有些弱,便從腰上取下水囊,扶起那人脖子灌了兩口水。
這群山賊本來就是這方圓山村中村民,因連年鬧了災,糧食欠收,村中人都緊著褲腰帶過活,好容易攢下點種子種上,但此時這季節田裏的麥子還未成熟,正式青黃不接之時。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巧的婦道人家沒有糧食也做不出飯來。、
村中有一賴皮名叫狗黑,生的五大三粗,家中也無親人,整日裏遊手好閑,不是偷東家一隻雞便是拿強借西家兩鬥糧食,在村中卻是一霸。
因到了災年,村中誰家也沒有餘糧,便上山上獵些野獸,卻也能果腹,但狗黑那能受的了這個苦,便動了下山剪徑的心思,不過第一次是運氣竟然搶了一個單獨行走的買賣人,搶下幾兩銀子。
這狗黑知道幹大買賣光是自己不行,與是用這些銀子買了些肉食糧食回到村中,這村中人本來一個兩個都好些日子沒有見過肉星,此時狗黑下山一趟卻帶些酒肉回來,一個個都問狗黑做的什麼。
那狗黑便推脫說在山下遇到一個大戶人家,此時山下的麥子快要成熟,收麥子正缺人手,那村民本就淳樸,那能知道是狗黑騙他們,一個個踴躍不已,許多村裏的年輕壯力全都跟狗黑下了山來。
可這路上哪有那麼好的運氣,一般人都是走往東二十裏的官道之上,雖然這路北去能近上幾十裏,可也沒有幾個人走,上次狗黑絕對是運氣。
人不可能總是運氣好,狗黑領這幾十個人在路邊遊蕩了半個月,這村民也沒有見什麼買賣,這裏缺吃少穿的,還不如去山上獵些動物,有幾人便動了回去的心思,但狗黑那肯放人回去,亮出刀說了剪徑的買賣,若是不去留下一手一腿便可。
眾人早就敢怒不敢言,又等了幾日有兩個騎馬飛快而過的人,但那馬兒跑的飛快,還未等狗黑領著眾人出來,那馬便隻留下一路煙塵不見了蹤跡。
直到今日這群人已經是兩天沒有吃過東西了,這群人躲在樹林之中正商量是否回村裏去,忽然瞧見路上走來兩人,真叫他們喜出望外,但未成想這名叫石頭的人禁不住連日奔波饑餓,昏倒在地上了。
石頭喝了幾口水,眼睛輕輕的張開,迷惑的看了一下眼前,對李六韜道:“狗黑哥,千萬別壞人人家性命,我們……我們隻討些吃食便可。”
李六韜聽了這句話,心中無味翻滾,從懷中掏出兩張麵餅給石頭和旁邊那人一人一個,這才起身跑向騎驢大漢——狗黑。
狗黑本身這兩天也是一粒糧食未進,剛才又叫了幾聲,還從驢子身上摔了一跤,舉刀的手都有些發軟,閉眼一砍砍了個空,自己卻爬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隻能趴在道路之上動也不動。
李六韜跑到其身邊用腳踢了踢那狗黑道:“就你這摸樣還做強人?小爺這一身技藝還沒做這剪徑的勾當,就你這三腳貓……”
那狗黑在地上喘著粗氣“大爺……大爺莫再打了,在踢上一腳,小人的命就沒有了……”
李六韜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驢道:“這驢倒是不錯,快要餓死了怎麼不把驢吃了,你這人榆木腦袋,不知道變通。”
這狗黑兩眼一亮道:“是啊,這當初花了銀兩買的驢我怎麼不知道吃掉,若是吃了有了力氣才能劫道啊!”
金梁先生緩緩走了過來,聽了這句話笑道:“真個是鬼迷了心竅,吃飽喝足還不忘做這剪徑的勾當,我看這等惡人,徒兒不如綁在林中喂野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