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梁先生正對著牆上一幅潑墨山水畫品頭論足,屋外傳來一聲笑聲,人還未至,先聞其聲,掌櫃的頂這肥大的腦袋,一手手中提著一個描金茶壺,一手托盤上擺著四個茶杯,笑著走了進來。
“嗬嗬嗬嗬,我說今兒早上門前這喜鵲怎麼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原來是兩位貴客來了,來來來,快坐,嚐嚐在下泡的黃山雲霧……”
這掌櫃的招呼金梁先生師徒坐下,把茶斟上,看金梁先生喝上一口忙問道:“先生,這茶……”
金梁先生砸了砸嘴回味道:“好茶,果真是正宗雲霧,這香味作不了假,想不到在此偏僻之地也能喝到如此好茶……”
李六韜卻自小對著茶也不感興趣,此時喝這好茶卻是牛嚼牡丹,咕嘟咕嘟幾口喝完,也裝模作樣叫一聲好茶。
這掌櫃的臉上堆積這笑容,看兩位喝了茶這才輕輕道:“在下小姓王,這廢話在下也不多說,看兩位先生不凡,能夠識得在下身上頑疾,在下得此病已經兩年有餘,剛才先生說有辦法幫我醫治,小的心中激動,還望先生惻隱,為在下施展妙手,若是先生能幫我治好,我願意給先生一斤金子為酬謝。”
金梁先生微微道:“掌櫃的,你慢慢把這得病的經過詳詳細細說一下。”
王掌櫃搓了搓手,回憶道:“兩年之前我還未開這客棧,那時我還在黃山下一家客棧做夥計,那時正值夏季,天氣悶熱,我睡在閣樓之上,每日蚊蟲滋擾,晚上都睡不著,所以晚上便走出客棧,在客棧對麵一塊大青石上睡覺,哪裏山風大,不但涼爽,而且蚊蟲咬不到……”
那時王掌櫃還不能叫王掌櫃,應該叫王夥計,每日裏都裹著被子睡在客棧對麵一塊大青石之上到也爽快,但沒過過久王夥計便感覺腦袋有些昏沉,剛開始以為是晚上睡覺感了風寒,便到藥房開了方子,拿了湯藥,煎上幾付,那藥喝了許久也不見一點效果,反而這病卻越來越重。
剛開始還是頭有些昏沉,後變成腦袋疼,而且每日早晚各疼一次,風雨無阻雷打不動,並且疼的部位每日還不一樣,起初便是額頭之上,慢慢後移,過了幾個月後,疼的部位就到了後腦勺上。
王夥計剛開始還沒有太在意,這疼也就疼了,既然吃藥沒有效果,咱小戶人家忍忍也罷了,可疼了半年竟然不藥而愈了。
這王夥計可算是甩脫了病魔,從此在這客棧中幹的是生龍活虎,老掌櫃膝下無子,看王夥計實在,心思又活就認他做了幹兒子,但沒過幾月老掌櫃竟然一命嗚呼,把整個客棧留給了他。
忽然得了一批橫財,王夥計搖身變成王掌櫃,這身上也有錢了,也該回到鄉裏光耀門楣了,於是王掌櫃變賣了黃山下麵的客棧,回到自己家鄉,在家鄉開了這間廣進客棧。
可這客棧開了沒有多久,王掌櫃的病又犯了,先是頭部昏沉,然後便是疼痛,緊接著便是又好了,他又去藥房拿藥,還是沒有什麼效果,期間請過巫師神漢做了幾場法式,不是說掌櫃的這妖怪附體,便是說此地風水不好,但誰也治不住王掌櫃這病。
後來頭也不疼了也不昏沉了,但腦袋卻一天比一天大,到現在這腦袋比正常大上兩個,特別是耳朵都快跟豬耳朵有上一拚。
金梁先生微微點了點頭道:“的確是這種症狀,這不是招了什麼邪物,卻是種病,年輕之時我卻見過,不過當時那人卻沒有方法去治,後來腦袋大到走路走走不了,最後山體萎縮,臨終時候腦袋比身體還大。”
李六韜問道:“師父,這是什麼奇病,竟然如此奇怪?”
金梁先生凝重的道:“此乃賊風入腦,若不知道此病隻能按風寒,頭風病治療,若是這樣病便會越來越重,我看王掌櫃此時依然賊風深入腠理,在不快治療,若病入膏肓,那便是神仙也救不了!”
王掌櫃一聽嚇的頓時麵無人色,急忙跪在地上道:“先生,求先生救救我吧!”金梁先生起身扶起王掌櫃道:“這病治療也不在於一時,待明日我便讓徒兒給你醫治,你莫擔心,我既然說了這話,定然會把這病治好。”
李六韜心中奇怪,自己什麼時候又會醫術,這病症自己聽都沒有聽過,那能救治,但師父話已說出,自己也不好表露,隻得先按下心頭疑惑。
這王掌櫃心中著急,但此刻也不敢太過於催促,便吩咐小二招呼兩人,自己親自下廚做上一桌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