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劍砍過屍妖,灰黃煞氣和黑氣融合的“嗞嗞”聲響此起彼伏,但斬鐵寶劍之上卻還是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阻力。
這屍妖長戟倒是也劈了下去,屋頂門框都仿佛是紙糊的一般,被長戟劈個七零八落。眼看這長戟、散落的磚頭、茅草、木頭門框都向下落去,全都砸向金梁先生。一片光芒從金梁先生頭頂湧起。
光芒過後這才看見他麵前頭頂卻布滿了符咒,這些符咒由無數個蝌蚪文字組成,此刻卻隱隱發出一切金光。這長戟劈了下去,正中這金色符咒之上。好符咒,這長戟劈下力道倒是有幾分,但這符咒群落仿佛是水一般,由長戟劈下那點向四周泛起了一圈一圈的金色蝌蚪漣漪,一起一浮,把這一戟的力道分散了出去。
望著眼前的一切,李六韜此刻快要跳出喉嚨的心才算安靜了,這屍妖砍卻是砍不死,用斬鐵寶劍隻是將她劈作兩半,它卻不傷我分毫,嘴角還露出嘲諷,轉眼卻又攻擊師父,莫非這屍妖不想取我性命,還是要把我熟悉的人全部弄死再慢慢折磨我!
李六韜猛然一驚,向金色符咒外麵的管豹望去,剛剛還在地上靜靜躺著的管豹,此刻卻沒有了蹤跡。
那屍妖背後身上散出千條黑色繩索,仿佛是千條遊蛇般分成兩股朝白芍白術撲去,轉眼之間,白家兄弟從地上跳了起來,又變作提線木偶。
那屍妖頭頂之上一團黑氣突然漲大幾分,變作骷髏,變作蓮花,變作旗幟,亦或者又恢複成一團黑氣,屍妖這一擊無功,又舉起長戟劈了下去。
砰砰砰砰之聲不絕於耳,這金色符咒群剛開始倒還經得起折騰,可是這屍妖手中長戟卻越來越快越來越重,金光符咒群中漣漪泛的更快,有時更是這一戟下去剛剛泛起漣漪,下一戟便又落了下來,那金光越來越盛,符咒上的蝌蚪也越遊越快,有些金色蝌蚪竟然從半空落下,掉在地上跳上兩跳,便和塵土容在一起。
金梁先生早就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臉上卻是少了一些血色,眼睛望著頭頂越來越盛的金光,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李六韜卻也有些泄氣了,若是自己能給這屍妖造成一點傷害也好,但不管斬鐵寶劍橫砍豎劈,不管把屍妖斬成什麼摸樣,這屍妖卻是毫不在意,被斬斷之處冒出股股黑煙黑煙鏈接在一起,轉眼便就又恢複如初了。
若是如此也好,這劍上煞氣到也能消耗一點屍妖身上的黑氣,這白芍白術兩兄弟此刻又被屍妖控製和李六韜纏鬥起來。
金梁先生眼睛望著頭頂,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去畫上兩個神符,精血快要耗完,再等上片刻自己便可以活動,但此刻身體無力,隻能靠坐在地上。
他望了望外邊正在揮舞斬鐵寶劍氣喘籲籲的徒弟,心中感慨萬千,隻恨自己學藝不精,若是自己悟性和六韜一般,早就將這陣法學會,那師徒兩人之憑這陣法便可把屍妖留下,也不會布下頭頂這簡陋陣法,但此刻……
“砰……”一聲巨大的響聲,金梁先生頭頂那符咒群落終於被屍妖劈開,那無數金色蝌蚪落在地上,仿佛溺水一般拚命掙紮。
這長戟眼看便劈在金梁先生頭頂,金梁先生望屋外又看了一眼,屋外李六韜臉上掛滿了驚慌,無奈,痛苦……
隻見他大吼一聲,把白芍白術用劍劈開,舉起斬鐵便要衝來。可此刻哪裏還來得及,從符咒群落被劈散到長戟落下隻是片刻,這金梁先生若是沒有脫力,自己自然也可逃開,但此刻因畫這符咒手中逼出精血,那裏還提的起力氣。眼看長戟劈在頭上,而後便是腦漿迸裂了!
忽然,一個黑影跳了出來,一手向長戟抓去,一手提住金梁先生往身後拖,這長戟頓了一頓,緊接著便又向下劈去,這停頓一下,那手卻是抓了個空,稍稍往前探了幾寸,而這長戟此時劈下正好從手腕劃過。
一隻帶著老繭的手飛了出去,血液在空中四處揮灑,這黑影悶哼了一聲,帶著金梁先生往身後跳去,金梁先生眼望著湧血的手腕心中巨震,“管虎……”
管虎丟下金梁先生,趕快用左手在懷中掏了兩掏,拿出一個瓷瓶,把裏麵藥粉往傷口一到,左手扔掉瓶子緊緊的鉗住右手,這藥仿佛是沒有作用,剛剛倒上卻被湧出的血流衝的幹幹淨淨。
“管豹……”從馬腹下麵鑽出一人,全身被黑煙繚繞,正擋住李六韜前去的道路,李六韜用劍一斬,這才看清來人竟然是剛剛消失的管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