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溪用金絲帕子搭在慕容瑾腕上,手指輕輕搭上。
“怎麼樣?還有救嗎?”慕容瑾蒼白著一張臉,帶著虛弱而調侃的笑意。
風溪諷刺的白了她一眼,唇邊一抹冷笑:“怎麼,覺得自己命長?想死了?那好辦,回去該玩玩,該吃吃,保證你三個月之內永登極樂。”
慕容瑾懶得理他的諷刺,直接問道:“三個月?不能更久?我是說,如果沒有解藥。”
風溪收回手,站起身,坐到旁邊開始寫單子,頭也不回說道:“這三個月還是最好的打算。你以為雪槐是什麼東西?不要跟我說你不知道,這三個月還是有人拚命換來的。”
他說的雲淡風輕,慕容瑾卻一愣,蹙起眉頭,聲音低了下來:“你說什麼?什麼拿命換的?”
風溪奇異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普通的麵容上,一雙狹長的眸子卻光芒微閃,隱隱有藍光跳躍。
“你不知道?這雪槐,乃是極其陰毒之物,一旦沾染,極難解毒。一個月內,發作三次,次次渾身劇痛,甚至精神恍惚,最後含笑而亡。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用內力壓製毒性也是常見辦法。不過會極大損耗精血和精神罷了。況且,照你這情形,分明已經中了大量雪槐,並且剛剛毒發,可是你現在還能說話,可見有人為了幫你,動用了特殊心法,極可能受到了毒性侵蝕。這不是拚命是什麼?”
慕容瑾楞在當場。這麼說,雲澈……
“可是,如果那人武功高強……”她尤自不甘心的問道,希望不要是風溪預料的那樣。
風溪終於停筆,抬頭嗤笑,卻沒有說話,隻是那眼底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慕容瑾心頭忽然微澀。
“雖然不知道誰那麼大方,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不過看在你們今夜把我擄來的份上,我多說一句。雪槐的解藥,我沒有,而且,蒼淵皇宮之內的,也已經被密藏。”
慕容瑾搖搖頭,將雲澈的身影從腦海揮散,挑眉道:“不就是一份解藥?大不了去國庫找一找。”
“那就祝你早日翻遍皇宮,找到解藥。”風溪曬然。
慕容瑾閉上眼,揮揮手:“找你來真是給自己不痛快。”
“那還真是我的錯,汙了你的眼。我這就走。”
“行了!堂堂‘一仙穀’穀主怎麼這麼難伺候!你的醫德呢?你的……”
風溪眼內溫度更涼。
“我本來就沒什麼所謂醫德,你莫要高看我了。”
慕容瑾也隻是一句玩笑,見風溪神情,微微一笑,不羈任性的臉上忽然露出了散漫的笑容
“我今天沒有興致和你鬥嘴。你回去好好歇著吧。這情分我領了。雪槐雖然厲害,我還舍不得死呢。”
風溪將寫好的方子放在桌上,下巴微抬,淌過流光。
“這方子,能減少你毒發的疼痛,幫你多拖一個月時日。用金玉堂來換。”
金玉堂,是京城最大的金器玉器鋪子,作品精良,收益不菲。
很少人知道它是慕容瑾的。
慕容瑾閉眼,低低應了聲。
風溪知道雪槐發作之後身體會極度虛弱,慕容瑾能夠撐到現在已是不易,便見好就收,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現身,在外麵等待著的慕容玄就立刻上前,急聲問道:“風大夫,瑾兒情況如何了?”
風溪神情平淡,並未見禮,隻是簡單說了句:“大多是皮肉傷,另外有些氣血阻滯,多多修養即可。”
慕容玄顯然極為信賴他,聽此當即鬆了一口氣,蒼老的麵龐上湧現感激之色:“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