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已是深秋,凜冽的秋風從幹裂貧瘠的曠野上呼嘯而過,幾乎可以卷起一片地皮。天色將暮,荒無人煙的平原上,無比寂靜。隻有幾棵佇立的胡楊,孤獨荒涼。
突然,越野車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驚飛幾隻在平野上覓食的禿鷲。
這是一輛特殊改裝過的軍事越野車,周身加了高強防護,玻璃上隱約可以看到防彈專用的紋路,整個車在這樣的道路上如履平地。
那輛車卻一直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速度,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有低低的談話聲從裏麵傳來。
“已經一年了,她也應該想清楚了。如果再待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恐怕她遲早會瘋了吧。”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視一個可以一手策劃了”獨狼“計劃,幾乎摧毀了m國半個情報局的人。”接話的男人似乎是個中年人,語氣低沉,說道後半句的時候,聲音有些輕,明顯是十分忌憚那個“她”。
他的話似乎讓年輕男人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不由噤聲。然而過了片刻,又有些不服氣反駁道:“那又怎樣?她背叛了國家,已經受到了最高級的追殺令。國際上除了我們,還有誰會接納這樣一個叛徒?”
中年男人沉默了片刻,響起來時那人的交待,不由更加隱隱擔憂。
“她順服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不過為了這個可能,我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如果……她紈絝不化,勢必將她徹底解決。”
幾人陷入沉默,越野車朝著平野更深處駛去。
而在更深處的原野裏,正有一人,等待著這些人的到來。
沒有人知道,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平野深處,有一座監獄。
這是西北區唯一一座不在編製的監獄,裏麵關押的全部都是罪大惡極的犯人,比如一些恐怖組織的成員,還有一些早已經“死”了的政治犯。
然而這裏麵,有一個最為特殊的犯人,被羈押在最嚴密的A級牢房。
除了專門關押看守她的特種軍人,這裏的人沒有人見過她。因為她來這一年,沒有放過風。吃喝拉撒全部都是在那一個小小的極其隱秘的房間。
這個特殊的監獄戰地麵積不大,然而建築全部是用特殊金屬建造,外麵還有五米高的圍牆,每隔三米都會有一處關卡,最近的一個牢房距離大門也足足有十七道關卡。所以從未有人越獄。當然,也因為他們除了這裏已經無處可去。
在大門處,站著四名武裝戰士,神情嚴肅。
一輛軍用越野車在暮色中靠近,因為之前已經通過聲波以及密碼令確認是總處派來的人,所以並未受到阻礙。
車在門前停下。
“請出示證件!並進行虹膜確認!”守門的士兵木著臉,聲音堅決。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車裏出來,嚴肅的看了一眼,皺眉說道:“這是沈副將的車。”
幾個士兵
吃了一驚,臉上露出恭敬的神情,立刻朝著車內的人行禮:“沈副將好!”
年輕男人抬起下巴,神情微微傲然:“既然知道是沈副將,就開門吧。”
前麵的士兵立刻端正了臉色,一板一眼道:“報告沈副將!上級密令,任何人進門都要進行文件審查和身份驗證,請您配合!”
年輕男人怒道:“你們放肆!竟敢懷疑沈副將!”
士兵立刻垂頭,卻並未後退:“請您體諒!”
年輕男人有些起急:“你們可知……”
“沐陽。”
中年男人喊了一聲,年輕男人住了口,麵色不愉,卻還是馬上回身,為男人打開了車門。
“沈副將……”
“無礙,按著規矩來,對大家都好。”
中年男人一腳跨出車門,滿是滄桑的臉上帶著寬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