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逆轉(2 / 2)

那些目無法紀,憑借手中的權力作威作福、行凶作惡的人,遲早不能落下好下場,誠如老話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善惡皆報。

馬光河也非常高興,因為縣上的警察願意為他們作主,馬正青就不會白死。

一行人趕到平山村的時候,色已黑,警官檢查完馬正青屍,在會合縣局的技術員後,他們打著手電,連夜上山,到事現場堪查。

警察堪查完現場,回到平山村已經是半夜,他們又連夜分別訊問了李飛白三個人,基本上已經確定了李飛白用霰彈槍誤殺馬正青,以及想殺馬光河滅口的事實,然後就給李飛白、肖權、夏萊上拷,連夜押回縣裏,臨走時,警官把米莉莉的匕也收繳了。

第二傍晚時分,馬朋終於到家了。

此時,他的爸爸馬正青已經在鄉親們幫助下入殮完畢,靈堂也設好了,來做渡法事的法師也已經到位,靈堂裏香火繚繞,人頭攢動,他們都是馬朋的親戚和馬姓鄉鄰,他們個個披麻戴孝,跪在馬正青棺材前。馬朋雖然昨就已經接到爸爸枉死的訊息,但是當他看到靈堂上的棺材時,還是扛不住打擊,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幸好馬義眼明手快,一下就扶住他。

“馬朋,你要挺住,不然你爺爺奶奶和媽媽怎麼辦?”

他勸道。

“馬義,我爸才四十多歲,正值壯年,他是家裏的頂梁柱,現在他沒就沒了,你我怎麼辦?我們這個家怎麼辦?”馬朋有氣無力地道。爸爸突然撒手人寰,讓他倍受打擊,現在的他,不僅傷心欲絕,還深感壓力山大,所以他連哭的氣都沒有,雖然有馬義扶著,但是他都站不穩。馬義向來口拙,不懂安慰人,看著與自己同齡的馬朋,一時之間不知道什麼好。

“丟,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沒誌氣!”一旁的米莉莉嗤之以鼻,馬朋看她眼生,於是問馬義,“這個女孩子是誰呀?話還挺屌的!”

“她姓米,叫米莉莉,我的一個朋友。”馬義介紹,並示意米莉莉不要亂話。

“哦。”

馬朋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米莉莉。這時,有人上來給他披上孝衣,媽媽撲上來,抱著他,嚎啕大哭,爺爺奶奶在一旁老淚縱橫。眼淚終於湧出馬朋的眼眶,一家人抱作一團,哭得昏地暗,親戚中的女眷也陪著哭,男人們則黯然落淚。

漸漸黑了,上有灰色的雲層,今晚,平山村無月,整個山村籠罩在黑夜裏,馬朋家的燈火,就是顯得突兀、悲愴。

山風從山坳吹來,吹動靈堂前的幡帕,幡帕搖曳,似在擦拭風流過的淚痕。馬朋家的獵狗,因為人們不讓它進靈堂,正獨自趴在門邊嗚咽,它不停地甩著尾巴,不時地往靈堂裏看,眼淚溽濕了它眼角的毛。它雖然是一隻狗,但是它也知道自己的主人躺在大木盒裏,肯定不是好事。

法師看了一下時間,然後低聲對村老話,村老點點頭,然後拿起鼓槌,“咣”一聲敲響一麵銅鑼,大喊一聲:“開鑼嘍……”

瞬間,鑼聲、鼓聲、嗩呐、竹笛合湊的哀樂響徹平山村,靈堂裏更是哭聲震。

半晌,法師示意大家安靜,他開始做法事,渡亡靈了。

法師一身道士裝束,他口中念著咒語,手裏比劃著各種動作。米莉莉和路雲因為不是馬朋的親戚,不用跪拜,也不用披麻戴孝,隻是象征性地手臂上綁一條白紗帶,她們雖然是第一次參加農村的喪事,但是她們也隱隱約約能懂法師所做法事的步驟和意思,“雲姐,你人死了,真會有靈魂嗎?”

在法師渡亡靈,忽悠他喝孟婆湯,過奈何橋的時候,米莉莉突然心有戚戚然。

“有啊。人的靈魂是不滅的,逝者的靈魂,永遠活在親人們的心裏,與他們同在。”路雲一臉看破生死的樣子。

法事還在繼續,喪失親人的悲痛,注定讓平山村今晚徹夜不眠。

“雲姐,你看那是誰啊?”米莉莉突然指著村口。

村口,無數手電筒光劃破黑暗,還可以隱隱聽到人聲,一直趴著不動的獵狗,突然站起來,對著一陣村口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