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以阿豹對長孫家族的敬畏,他終於將心放回肚子裏。他甚至還暗自高興自己投靠對了人,老大們要麼為人仗義,要麼麵子比都大,區長都敢不放眼裏,這種牛人,比起步高靠耍狠充愣起家的混混,人家的人品才真是屌爆啊!
醫學,作為一門科學,並不會因為錢少是官二代,也不會因為他家有錢,就會改寫,所以他的拇指,終於還是沒能保下來,看著包紮著厚厚紗布的雙手,想著以後自己就是傷殘人士,錢少心裏翻騰著無盡的仇恨。
錢大富聽自己兒子被一幫地痞無賴吊起來打,拇指都殘了的消息,當時他就震怒了。想自己這些年來,兢兢業業為檔為勞動人民工作,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社會上的一些屑之徒,罔顧國紀家法,恩將仇報,殘害自己向來尊紀守法的兒子,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他立即一個電話打到南區公安分局,先以區長的身份,對南區公安分局近期的工作,表示了懷疑,然後再以受害人父親的身份報警。
接電話的裏一位副局長,與錢大富有交情,他當即答應親自跟進案子,並拍胸脯保證,一定要將不法分子繩之以法,給全區人民一個交待,當然最重要的是給錢區長一個滿意的答複。掛了電話,副局長雷曆風行,立即讓技術部門調出當時的監控錄相。案現場的監控錄相非常給力,居然沒有碰巧壞掉,而且攝相頭相素極高,拍攝角度也很到位,一幹行凶作惡之徒麵部相貌拍得非常清晰。
“局長,有情況。”技術員聲。
“什麼情況?”副局長眼睛沒有離開顯示器屏幕,他沒有看到異常,隻看到有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與主凶一起離開。技術員指著其中一位女子道:“她是長孫絳英,長孫家族的家主接班人。”
“嘶……難道這事與她有關?”副局長吸了涼氣,如果自己所猜不錯,那麼這事就得從長計議了,因為對於長孫家族的人,貌似自己一副科級幹部還真惹不起呢,何況人家還是長孫家族的接班人。
技術員抬頭看看周圍沒有其他人,於是再壓低聲音道:“局長,錢區長的兒子我聽過,他就是一個花花大少,成不務正業,到處拈花惹草,我猜肯定是他有眼不識泰山,惹上了長孫絳英,然後遭到她報複。還有,與長孫絳英一起的男子,如果我也沒猜錯,應該就是馬義。”
“馬義?”副局長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三金幫的步高離奇失蹤後,馬義就橫空出世,成了濱海國際酒店的幕後老板,還有三金幫在濱海的其他產業,都已經歸他名下。我表哥的幹媽,就是步高的親嬸,與我表哥合作,想把酒店奪回來,於是我表哥找了一個借口,將馬義給拘了,不料半道上他卻把人給放了,回到家裏後,他身子抖得象打擺子,家人問原因,他一直不肯,隻是反複念叨‘機密’倆字,我們開始都以為中邪了呢。”
“難道馬義是鬼?你表哥遇鬼了?”副局長衝口而出,技術員一頭黑線。現在當官的比平頭百姓還迷信,連辦公室的擺設都要請風水先生選定方位,讓年輕技術員既看不慣,又不敢看不慣,因為質疑領導,就是反對領導,反對領導就是反對檔,這一切都不是他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年輕能承受之重。所以他對副局長的失態顯示了大肚能容的高姿態,不僅沒有恥笑領導,反而給領導耐心科普。
“馬義肯定不是鬼,不然他不可能活在陽光之下。他可能是一個背景非常深厚,深厚到讓我表哥麵對他如臨深淵,又如高山昂止,所以他才嚇成這樣子。”
“這個……”副局長猶豫了,他在體製內撲爬滾打這麼多年,既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剛才的豪言壯語,瞬間有一大半被他經下氣管道,當作屁給放掉了。
技術員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下屬,對局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繼續表著自己的見解,“步高失蹤,三金幫一夜之間消失,可是整個濱海市卻顯得風平浪靜,局長,如果馬義能量一般般,他能做到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