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亮的時候,馬義就離開了大鍾山,他尋思著時間還早,不好回長孫家,於是他決定先回酒店。此時他正在酒店辦公室裏休息。剛才路雲打電話給他,她馬上就上飛機了,估計兩個時就能到濱海,馬義將這個消息告訴白雪和長孫絳英,她們立即將到機場接人的任務接了下來。
“我也去吧。”馬義提議,可是白雪和長孫絳英堅決拒絕,理由是沒有理由。馬義現在對越來越刁蠻不愛講理的長孫姐妹倆是越來越沒辦法了,她們既然不同意自己去接人,他隻好作罷,他也不敢主動跟路雲解釋,因為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滴。
不想當出頭鳥的都蔓果然沒有去濱海酒店找馬義的麻煩,而是去了大鍾山別墅。一夜沒睡好的蒼財富正在院子裏耍太極,看到款款而來的都蔓,他非常意外,“蔓蔓,一大清早你就來了,有啥急事嗎??”
都蔓嫣然一笑,“舅,看你的,我沒事就不能來啊。”
“能啊,當然能了,難得你心裏還掂記著我這老舅,我高興都來不及呢。”蒼財富一臉笑嗬嗬,精神頭比打十遍太極拳都好得多,“你剛到的?你~媽身體好吧?”
“我呢,昨晚半夜到的,至於我媽身體吧,還算可以,就是有點想念她的寶貝弟弟。”都蔓挽著蒼財富的手,完全沒有地下世界混混的痞氣,反而是一副女兒的嬌憨之態,蒼財富很享受都蔓撒嬌的樣子,“你呀,別往你~媽臉上貼金了,如果她真掛念我,當年她就不會不顧全家反對,遠嫁安肥了。”
“舅,都是老黃曆了,你別再提了,我媽就因為你老提這事,她都不敢回來看你了。”都蔓嘟著嘴道。蒼財富立即從善如流,“好,好,不,不,我都念叨一輩子了,非但沒得你~媽的認可,反而遭她恨,我們再也不提了,走,我們進屋吧。”
蒼財富舅甥倆一邊話,一邊回到屋裏。
都蔓開始泡功夫茶,她的動作熟練,有條不紊,蒼財富坐在一邊看著,然後莫名其妙就歎了口氣。“還是蔓蔓好啊,你表哥從來就沒有給我沏過一次茶。”
“表哥人家是大領導,他自己喝的茶都是讓別人給泡的,他哪有功夫給你泡茶,所以舅你要理解哈。”都蔓安慰。結果她不安慰還好,她這麼一安慰,蒼財富就想起被長孫冶落井下石,趁火打劫他蒼家財富的事,他心裏頭就生氣。
“他當的是什麼鳥大官,連自家財產都保護不了的官,不當也罷!”
都蔓看了蒼財富一眼,道:“舅,你們家的事,我在安肥那邊也聽了一點,你再看,到底生了什麼事?”
“唉,還能生什麼事?家門不幸唄,你侄子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蜂給蜇了,別整個濱海市,就是整個華夏都沒有醫生能治,偏偏長孫冶的孫女能治,長孫冶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個黑心爛肺的萬惡的資本家的餘孽,當年若不是我放他一馬,他骨頭都能打鼓了。”蒼財富在自己晚輩麵前也大言不慚,仿佛當年他放過長孫冶不是受人威脅,迫不得以才為之,而是他良心現,放人家一馬。
“老話得好,狗改不了吃~屎的習性,資本家永遠都是資本家,永遠改了吃人不吐骨頭的本性。他仗著自己孫女能治好你侄子,向你表嫂提出以我們蒼家6%的生意,換你侄子一條命作為條件,我和你表嫂都沒有辦法,隻好忍痛同意了……”蒼財富將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了一遍,差點沒在自己外甥女麵前聲淚俱下。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啊!”都蔓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樣子,蒼財富歎氣,“誰不是呢,但是你侄子危在旦夕,他是我蒼家唯一的獨苗,我不能讓蒼家斷了香火啊!”
“我表哥就沒有想過再將蒼家的生意再奪回來?他可是市局大幹部,在咱華夏,當官的不都是很牛叉的麼?長孫家雖然是大家族,但他們不過是一介草民而已。當官的被草民騎在脖子上拉~屎,這不符合邏輯啊?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誰不是呢,蔓蔓啊,你表哥哪怕有你十分之一的覺悟,我們蒼家就不會淪落到今這地步了。現在好了,白紙黑字一簽,蒼家一夜之間,就回到了解放前。”蒼財富痛心疾,都蔓卻在一邊腹誹:“得了吧,還回到解放前呢?解放前你們全家都是掏大糞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