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南宮軒,我十七歲那年,出了一場飛機事故,在醫院裏躺了三年,那三年裏的記憶,我全都沒有,也忘了人生中,重要的她。
那一次,應該可以算是我第一次和夏芊遇見,我還記得,她滿身的血汙,看不清她的臉,不知怎麼的,就把她救了回來,我還記得,她睜開眼時的懵懂。
她的第一句話是在自我介紹,我隻感覺,她的聲音,好聽極了,像是鳥兒歌唱的聲音。
我忘不了她的笑,我想,這可能就是許多言情小說裏的一見鍾情,而我,對她,是一見鍾情。
我記得,她的一舉一動,牽扯著我的神經,牽扯著我的心,她的笑,她的淚,成了我最難忘的地方。
我第一次牽著她的手,我不知道為什麼,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牽她的手。
我第一次吻她,是一個意外,但我知道,那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我們相識的半個月後,我覺得,我們在談戀愛,又好像陌生人。
我第一次為一個女人流淚,我記得,那是她受傷了,是槍傷。
那一天,我慌了,我一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停車場,一個人瘋狂的打著柱子,在那裏哭。
那一秒,我聽到琳雪說夏芊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當她擦幹我的眼淚的時候,我的心,好像靜止了一般,當她問著我是誰的時候,我以為,她失憶了,當我聽到她的話,我竟然啞然失笑。
很多年前的大年夜裏,我和她拌嘴,她居然懷著我的孩子,卻被我硬生生的拉她出來,撞到桌角。
我當時看到地上的血,我再一次慌了,也是再一次產生失去她的感覺,我將不去找她的理念拋下,在雪地裏找了幾天幾夜。
卻還是沒能找到她。
那五年裏,我找遍了帝都上下,還有附近的所有都市,還有國外,還是沒能找到她。
在她離開的三年後,一個白夜的出現,我不是沒有懷疑過,本想去看是不是她的時候,卻被陽(南宮陽)強行留下來。
五年後,當我去夏芊開的餐廳,在那裏回憶著,也在等她有沒有回來的時候,白夜卻要我的包間。
萬茜惜帶我下去的時候,我看見了白夜,是她,又不是她,當她沒有殺了夏辰的時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
再一次和白夜見麵,是在我的別墅裏,她拿槍指著我,卻沒有一絲要殺我的動作。
我因此想要去看她的臉,也要看是不是夏芊,卻被她奪回手槍,她說:“想知道什麼,我告訴你,我還能讓那個什麼夏辰的安然無恙。”
這是五年來,我第一次心跳得很快,當聽到白夜說夏芊死的時候,我不肯相信。
當我向白夜開了一槍之後,她那受傷的眼神,像極了夏芊當時的眼神,她絕望的眼神,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跳動得很厲害。
當她把口罩摘下來的時候,我毫無意識的把槍丟下,她笑看著我,她的眼淚在掉,她蒼白的不像樣的臉。
我的心再一次為她疼了起來,她的那一句“南宮軒,我就不應該愛上你。”深深的刺入自己的心。
當我抱著她冰涼的身軀,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用她的小手,擦幹我的眼淚。
我抱著她,在雪地裏幾天幾夜,雪夜下了幾天幾夜,夏辰也在那裏幾天幾夜,不說不動,隻是依舊緊緊的拉著她的手。
不知道很多年後,我再一次回憶起,她替我擋槍時,我卻向她開了槍,從此,我不在碰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