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秉喲,我的外孫啊,看到你受此苦難,我的心裏果然還是不好受啊。”
章華蓉的話語帶著憐憫,可她的口氣與神情卻完全體現不出來憐憫的感覺。
馮秉聽見這句話,心頭不由猛地一顫,他想要搞清楚章華蓉這句話的意思,他想要問出口,可眼下的情況並不允許他能多做別的事情,說出剛剛的那四個字,竟已是他的極限...
“嗚啊啊啊啊啊——————”
他不甘的咆哮著,嘶吼著,想要問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卻發現除了吼叫,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音...眼前的雙腳開始邁動步伐,從他布滿血絲的眼白中倒映出的那雙鞋,正在緩緩的與他遠去...
“...啊啊啊啊啊...”
馮秉的眼角終於滲出了兩滴晶瑩,他痛苦的哀嚎著,幾乎是從胸腔發出的聲音...
——咚咚......
——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陣清晰如鳴鼓般的聲音。響得非常有節奏,可除了節奏就什麼也沒有了,但是,他聽著聽著,卻感到頭痛正在漸漸消失,整個人居然變得輕鬆起來。愉悅的感覺驟然而至,如同迎著太陽漫步雲端,那樣的舒暢感,是從未體會過的。
“轟——!!!”
就在馮秉剛剛恢複元氣時,他的耳邊突然又響起了一個爆炸的聲音。
他循聲看去,卻發現宴會廳的大門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特大號的洞,就像是被一個巨人給強行撞出來的。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
馮秉這一晚上盡在說這句話了,但這也沒辦法,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帝閻鳶先前沒有洗去他那段記憶的話,說不定他現在就不會這麼小白的站在一邊了。不過先拋開那些不談,眼下更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邊這麼大的動靜,宴會廳裏的賓客們居然像沒看見似的...這個如爆炸般的聲音總是能蓋得過音樂和呐喊了吧。
無奈之下,決定親自去解疑的馮秉,朝離他最近的一名賓客走了過去。
“別過去!”
可就在他剛走沒兩步,麵前突現的一個人影便攔住了他的去路。
“呃?”
馮秉呆愣的停住步伐,看著這個突然憑空出現的人,不解的眨著眼。
“跟我走先。”
那人卻沒給馮秉一個看清他容貌的機會,直接抓著馮秉的衣袖,一個跳躍就消失在宴會場中。而在他帶著馮秉消失後的一秒,他站的那個地方便出現了幾個灰色的影子...
馮秉從未體驗過空間跨越的感覺,到達目的地之後仍覺一陣頭暈目眩,好一會才回過氣來,“你是誰啊?是受理人先生的朋友嗎?”他扶著額頭,最後揉了揉,這才對著那個把他帶到這片像是花園一樣的地方的人問道。
“我的名字叫北發,別的就不多跟你介紹了。現在你先仔細聽我說。”
銀白色短發的俊朗青年先是對應著馮秉的問題用點頭表示回答,然後簡短的報了個名字,最後眉目嚴肅的說。
馮秉其實還是有些沒搞清楚狀況,不過眼前的人既是帝閻鳶的朋友,又擁有非凡的能力,想必也不會害他,姑且就先聽聽看他會說什麼吧,說不定剛好能把他的疑問都給解答了。
看見馮秉點了點頭,北發就把現下馮家大院的局勢,以及馮秉的外婆還有父親那幫人,和在場的那些賓客的情況全部都告訴了馮秉,包括造成這一切的幕後黑手是魔這件事。
北發曾問過帝閻鳶把這些都告訴馮秉是否妥當,畢竟馮秉隻是人類,他們完全可以選擇先讓馮秉昏睡,等把一切都解決後,再把他送回馮家就可以了,委托的事能夠再議,根本沒必要讓馮秉也知道這所有的事情啊。
可當時的帝閻鳶卻這樣義正言辭的回答他:“任何人都有權利知曉與其相關的所有事情的真相。”
北發就沒什麼話說了,他確實是猜不透帝閻鳶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