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閻鳶在她的身旁蹲下,兩眼帶滿無限哀苦。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去替儀初受這份罪,也不要看見心愛的人從此一蹶不振。
“...儀初,你...”
“閻鳶...”
剛要開口說話,儀初卻打斷了他。
不過他倒是挺開心,現在的儀初肯主動說話,就是好轉的跡象。
“怎麼了?”他顯得有些激動,連忙把頭湊得離儀初更近了一些。
“我是不是再也回不到神位上去了...”儀初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帝閻鳶的,四目相對,帝閻鳶麵對著從儀初那傳來的充滿愁傷的目光,心中壓力成倍放大。雖然他很高興儀初肯主動開口說話,可這問題的答案,他該如何告訴她...
“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帝閻鳶盡量讓自己看上去輕鬆一些,可表情雖然到位了,聲音中的顫抖卻不是那麼好控製的。
“...”儀初把頭耷拉到另一隻肩膀上,讓帝閻鳶看不清她的臉。
“...我會死嗎?”
從那邊傳來似是絕望般的聲音,而這句話就如那二月的寒風狠狠的衝擊著帝閻鳶的心髒,讓那徹骨的寒冷遍布全身,直至凝結成冰,再“哐當”一下破碎...
“不會!”帝閻鳶一下就繞到儀初的臉那邊去,斬釘截鐵的回答。
兩個問題,分別有兩種不同的語氣,儀初雖然現在狀態猶如空殼,可這麼明顯的區別她還是察覺得到的。死,是不會死的,可那容神的位置,估計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為什麼...為什麼...”
“儀初?”
她低聲的呢喃,帝閻鳶並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閻鳶,幫我做一件事好嗎?”這句話加大了音量,很清晰的傳達到了帝閻鳶的耳朵裏。
“什麼事?一定辦到。”見儀初有所求,帝閻鳶當然不可能拒絕,哪怕是讓他把天帝揪來跳脫衣舞,他都絕對會去做...
“殺了她。”
森然冷冽的三個字從儀初的嘴裏吐出,就像是把細碎的冰塊猛地一下全倒進穿著棉襖的身體裏一樣,帝閻鳶止不住這蹭蹭直冒的冰涼,顫抖著身子,咽下一口口水。
“你...你在說什麼啊?殺了她?殺了誰啊?別想多餘的事情了,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帝閻鳶從未見過儀初如此充滿煞氣的目光,他不由一時有些驚恐,連忙起身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往門外走去,希望可以借機脫身。
儀初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往帝閻鳶那邊看,帝閻鳶就順利的小跑著出了房間。
關上門後,他連忙走到走廊的欄杆邊倚靠著,喘著粗氣的同時腦子裏還不斷的浮現出剛剛儀初魔鬼般的眼神...其實他知道儀初想殺的人是誰,不過他卻從未想到儀初會有這種想法,畢竟自己先前可是和她解釋過一些她的這些事的。
魔雯與儀初,兩者之間的不和已有數千年,雖然都是因為他...
言歸正傳,數千年來,即使雙方也經常有說要殺掉對方的話,但從來都隻是說說而已,沒有真正的帶著殺意。可剛剛儀初的那個語氣和眼神...那是真正的想要置對方於死地才會出現的殺氣啊。不僅如此,在怨恨的支配下,這股殺氣還在向煞氣轉變...
帝閻鳶越想越覺得可怕,如果不能平息儀初的怨恨與憤怒,任由這些情緒一直發展下去的話,最終一定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想著想著,他的後背突然涼了一下,打了個寒顫後,他才發覺原來自己背後早已冒出了諸多冷汗...
“帝大人,您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