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想要知道一些事情。”
馮秉的表情此刻顯得有些無奈,但其中又夾雜著一絲倔強,他眼眶裏彌漫的水氣已經憑著他頑強的意誌給淨除,可眼神仍舊顯得過分悲傷,讓人看不透他真實的情緒,也猜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馮秉,如果你不說清楚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很難幫你。”柳言君雖然看不出他別的情緒,卻是能看出他似乎有些不大願意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我...”馮秉又一次低下了頭,一直支吾著不肯回應柳言君。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文誠看見馮秉確實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不禁出言問道。
馮秉抬起頭看著溫柔的說出這句話的文誠,他的眼神顯得很感動,可下唇卻被他潔白的牙齒死死的咬住,給人一種確實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內心深處的一股力量給壓製住的感覺。
“你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吧,我們不逼你說,但就像柳言君說的,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們是不能貿然接下委托的。”
文誠不喜歡強迫別人,再加上他和柳言君都看得出馮秉其實是想把委托的事情具體告訴他們的,因為從他不安皺眉的表情上就可以知曉他正在與內心裏的那股阻止他開口的力量作著鬥爭,所以他們二人選擇在他開口前沉默,靜靜等待。
時間過了將近有一分鍾,馮秉的額頭上也浮起了不少的汗珠,但在這些汗珠出現後,他似乎是有了決定般,一直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了下來。
文誠與柳言君對看了一眼,臉上有著緊張。
“外公...是在上個月去世的...”馮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開口了,“他為人和善,愛心熱情,生前在大家的眼中,是很好的人...”
“生前?”柳言君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些端倪,於是疑惑的蹙眉。
馮秉的呼吸在柳言君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變得有些急促,但馬上又回複正常,他緩慢的點了下頭,繼續說道:“...對,是生前...因為他死後,所有的人都在罵他,他在大家的眼中,不再是一個好人...”
“...這是為什麼?”文誠不解的問。
“...因為大家說,外公他背著外婆...在外麵找...找了別的女人...”馮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文誠和柳言君很明顯的從他眼眶裏看到了滿滿要溢出的淚水以及那絕不相信的眼神。
“那你覺得你外公他,其實並沒有找別的女人?”文誠說。
“絕對不可能!外公他很愛外婆,他不可能做那樣的事的!”馮秉似乎對文誠懷疑的語氣感到很氣憤,雖然知道自己突然的大聲會很失禮,但他還是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可這,隻是你的推測不是嗎?”文誠沒有為馮秉的失態而生氣,隻是繼續理性的反問著。
“我...”馮秉一時語塞,找不到反駁的回答。
“...我...我也知道這隻是我的推測...可是,看到生前受人愛戴的外公卻在死後因為這件醜聞...連一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我...我...”他沉下心來,回歸了理性,可內心仍舊是不甘心的,仍舊是相信他的外公是正直的。
“所以你來找我們,希望我們能讓你見到你的外公,把這些事情給搞清楚?”柳言君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現在全部明了了。
“...是的,雖然我家裏人在外公死後一直告訴我外公是偽善,好的一麵都是裝出來的,但是,我還是不相信,我一定要再見他一麵...”馮秉知道他說出這樣不切實際的話也許在麵前這二人的眼裏會顯得很奇怪,但他沒辦法了,真的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