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帝閻鳶冷笑了一聲,帶著儀初退到洛荀的身旁,對這個洛家祖宗低聲說道:“那家夥可不是什麼善類,如果你知道些什麼,最好現在一五一十的告訴我,說不定我還能保你魂魄。”
洛荀聽到帝閻鳶的話,不由猛地把頭抬起,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明顯,她是在吃驚,吃驚帝閻鳶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
“自從洛家人到這裏後,你的樣子就很反常,你早就知道今天會有洛家人來找你對嗎?我雖相信你是洛家的祖宗,也相信洛瑕說的要接你回去是因為家訓,但這些僅建立於那家夥和你們接觸之前,”帝閻鳶說到這裏,又看了看那邊還在沉默中的洛瑕,直接把臉湊到洛荀的麵前,眼神認真的看著她,“他是不是早就來找過你?因為你根本就做不到反省思過,你害怕出來以後閻王會履行與老道士的承諾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所以他說會幫你對付閻王,保你繼續存於人世,對不對?”
洛荀被帝閻鳶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又聽著他嘴裏說的話,不禁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即使你不回答我,我也不懷疑我的推斷有錯,”帝閻鳶見她不說話,也就沒想再從她嘴裏問出些什麼,“但是你要記住,那家夥狡猾歹毒,陰險奸詐,和他打上交道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他的承諾,就是六界之中,最不值得相信的廢話。”
他起身,正欲和洛瑕把話講明——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洛荀交出去的。
就在這時,一聲低喃飄到了他的耳邊——他,確實來找過奴家...
帝閻鳶與在剛剛他和洛荀談話時一直防範著洛家會突然出手的儀初相視一笑,他已經成功的得到了洛荀的信任。他又一次蹲伏下身,把臉湊到洛荀麵前,繼續聆聽她的下文。
“就如公子剛剛所說的,那個人不久前曾找過奴家,說知道奴家的痛苦,知道奴家的恐懼,因為再過百年鎮壓奴家的結界就要消失了,到時閻王就會派人過來...他說他可以幫助奴家擺脫閻王,讓奴家繼續留在人世...”洛荀細聲細語的說著,被帝閻鳶目光注視下的她在路邊的燈光下竟顯得有些嬌羞,“他與奴家約定在今日,說會有人放奴家出來,也會有人來接應奴家,隻要在辰時之前回到他的身邊,就能徹底擺脫閻王...”
“奴家...奴家真的不想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所以,所以就與他約定了...”洛荀說到這,聲音中竟帶上了些沙啞,眼角也有些濕潤,儼然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般。
帝閻鳶見狀,把手伸到她的發裏,輕輕的揉了揉,見她驚訝的看著自己,又遞出一個溫暖的笑容,言道:“還有百年的時間不是嗎?你還有百年的時間,不要輕言放棄啊。”
“你...”洛荀看著他似乎能暖到心底的笑,竟有些失神的感覺。
“自己犯下的錯,由自己來贖,如果你一個人做不到,我可以陪你。”帝閻鳶的聲音越發的溫柔,且這聲音裏,像是有一種磁性的魔力,好比一塊磁鐵,緊緊的吸引住洛荀身體中的每一個感官,讓她跌入花海,癡醉其中。
眼角的濕潤終於化成兩行清澈的水流順著洛荀潔白的臉頰滑下,她心底的感動在此刻已經不知該如何表達,隻有低聲不停的啜泣來釋放這股千年都未曾出現過的熟悉,又陌生的情緒。
雖然知道帝閻鳶對洛荀剛剛的一係列說法和舉動都是不夾雜私人情感的...可儀初還是特別的不爽...所以此時接到帝閻鳶對她傳來的入夢之音——成功咯~,她隻是把頭往一旁撇去,清冷的哼了一聲,並不理睬他。
帝閻鳶知道儀初隻有這樣的反應已經是夠好的了,若換做以前,她看見自己就在她麵前和別人的女人親密說話還揉對方頭發的話,早就大暴走了,也不會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
“嗖——”
倏然一個如箭離弦的聲音自遠方而近,帝閻鳶看見了是誰出的招,他驟然瞪大雙眼,濃厚的妖力瞬間滾滾而出,以比那支箭更快的速度在洛荀的麵前形成了一麵盾牌救下了洛荀,而擋住攻擊的同時,帝閻鳶又釋放出一股妖力化身成一把巨大的妖刀,朝洛瑕猛劈而去。
“唔!”洛瑕麵對這帶著劈山之勢的妖刀,本想抬腳逃跑,可卻發現自己居然邁不動步子。他驚呼了一聲,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妖刀,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的神情。
“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