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嚇人。淅淅瀝瀝的雨珠從卷成一團又一團的烏黑雲朵裏落下,打在那些來去匆匆的行人身上,化成一股流水滑落,掉到地上,融入了同伴們形成的水流,順著路沿急急的朝著未知的方向趕著路。
如同人生,假如沒有目標,就隻能永遠朝著未知的方向盲目前進。
這是一幢三十層的高樓,樓頂上是一個大陽台,四周豎有安全圍欄。
陽台的中心建有泳池,夏天裏,許多閑來無事的人就會來此遊泳健身。遊得累了,會有沙灘椅以及冰檸檬茶享用,喝著冰涼的檸檬茶,享受日光浴,再看看美女養養眼,這種日子,是所有人都不會厭煩的吧。
帝閻鳶站在陽台的邊緣,俯視著離他極遠的樓下來往的行人們,嘴角浮起一絲微笑。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人。
“曼拉尼恩,”帝閻鳶轉過身,俊美無儔的臉上堆滿了故友重逢的笑容,“很少見你會穿別的衣服啊,你那套千年不換的衣服怎麼了?被你那可愛的小公主給燒了?”
被稱為曼拉尼恩的男子蒼白英俊的臉上本是十分嚴謹的表情,可帝閻鳶一開口他就維持不住這種嚴肅的形象了,褪去嚴謹後,無奈隨之襲來。
“那小家夥的脾氣你知道的,她知道我今天要來見你,然後我隻是說了一句你不準來,她就把我的...我的...唉...”曼拉尼恩的聲音具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即使是在歎氣時也不例外,再加上他臉上惆悵的表情,隻要是個女的就一定會把持不住把他撲倒在地。
可惜,帝閻鳶是個男的。
“哈哈哈哈,”帝閻鳶很沒形象的咧嘴大笑起來,他似乎能想象到曼拉尼恩當時那種想要吃人的心情,但對方偏偏是他最疼愛的女兒,這種憋屈的感覺,“哈哈哈哈哈——”
“喂,你笑夠了沒?!”曼拉尼恩假意麵露凶光的看著眼前這個笑得前俯後仰的好友,想要喝止他,自己好歹是極富盛名的吸血鬼,麵子功夫總要做點吧,笑個不停是怎麼回事?雖然這事確實挺丟人的...
帝閻鳶又撐著腿喘了會氣,這才站直腰身,眼角還泛著星星水光。
曼拉尼恩很不爽,難道真有那麼好笑?!笑的連眼淚都出來了,怎麼不笑死你啊?!
“好了好了,咱不談這事兒了,”帝閻鳶見他黑著一張臉,連忙把話題引入正軌,雖說他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但大家畢竟是好朋友嘛,還是要留點麵子的,“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啊?”
曼拉尼恩也不是小氣的人,見帝閻鳶收住了笑容,他便也正色起來。
“閻鳶,你知道純容晶石嗎?”
帝閻鳶“啊?”了一聲,隨後道:“我活了這麼久了,還真沒聽過你說的這玩意兒呢,有什麼鳥用?”
曼拉尼恩聽到這裏不禁白了他一眼,嘴裏說道:“還是個活了萬年的老妖怪呢,隨便問一個什麼你就不知道,真是白活了這麼久。”
帝閻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重重的吐出。對於曼拉尼恩的嘲諷他感到十分的憤怒,正當他準備使出足以令天崩地裂的大絕學時,曼拉尼恩這時卻哀歎了一口氣,氣氛驀地就悲傷起來。
“你怎麼了?很少見你愁眉苦臉的。”帝閻鳶關懷的看著他,神情也擔憂起來。他還記得上一次曼拉尼恩露出這種表情時,是在小埃莉娜出生的時候。
血族其實是不容許有不純血液存在的,更何況是曼拉尼恩這種德高望重的古王級,不過正因為他是古王級,才會被要求的更嚴格。當時曼拉尼恩不知做了多少努力才勉強讓血族的長老們同意小埃莉娜生活在血族古堡,不過條件卻是要等到她能自立後就逐出血族領地,而這個所謂的自立,也就相當於人類的成年日,而在血族中,吸血鬼的成年期一般是18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