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紀先生,您來的剛好,這些瞋獸好凶猛……如果不是落冬引開另一頭瞋獸,恐怕我們現在都……嗚──”變臉跟翻書一樣快,紀弘出現不過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張雨音一掃先前的絕望模樣,委屈的低泣出聲。
若不是這時的她仍舊維持著緊抱樹幹的姿勢,旁人都不禁要懷疑,這會是不久前才狠心拋棄同伴不顧,獨自逃跑的冷血大小姐嗎?
神色一黯,落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小姐,紀弘可是從頭旁觀這件事直到現在。
雖然她對紀弘的出現還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可是落秋不至於傻到想不通事情的前因後果。
對照起紀弘在她心目中神通廣大的形象,即使是先前他沒有救下落冬,落秋都相信他不會被小姐的說詞瞞騙。
“……張小姐,你希望我出手救你嗎?”
“啊?”被紀弘這怪異的問題問得一愣,張雨音不自覺停下哭泣,錯愕的望向眼前少年。
他這說的不是廢話嗎?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會希望他不要出手救人?
“既然如此,我有一個條件。”
“什、什麼條件?你說。”僅是微微一頓,張雨音立刻恢複正常,習以為常道。
“我要落秋跟落冬兩個人。”
“啊?”這一聲,是張雨音和落秋同時掩不住驚訝,疑問出聲。
“我說,我要落秋跟落冬,不管你們之前是什麼關係,從我救下你開始,我要她們歸我。”
一個小時後,落秋毫不意外的領著達成協議的兩人,回頭尋找落冬的藏身地點。
其實早在紀弘開口討要她們的時候,落秋就已經能夠猜到小姐的答案了。
姑且不論像她們這樣從奴隸市場買來的撲人,根本沒有任何價值可言,光是小姐為求脫身,沒有絲毫猶豫犧牲落冬的行為,落秋就敢肯定,隻要能自保,沒有什麼是小姐不能舍去的。
反正沒有她們,張家裏還有一堆等著被派至小姐身邊的奴仆。
落秋想不通的是,紀弘要她們做什麼?
她與落冬唯一的優點,就是精通洗衣煮飯這類家中瑣事,除此之外,沒有覺醒元素力量的她們,可以說是一點用處都沒有,紀弘為什麼要向小姐開出這樣一個不合常理的條件?
漫天喊價不是更實際嗎?
刹那間,滿腹疑惑的落秋終於想通她們對紀弘而言,與小姐不同的利用之處,不禁臉色蒼白。
救醒落冬,由落秋出麵解釋她們處境的轉變。
不似落秋想得如此深入,落冬隻是在得知即將離開張雨音,歸紀弘所有時,一陣驚喜交加。
喜的是,對於昏迷前小姐將她推出的那一幕,落冬的確心有餘悸,戰戰兢兢的就怕哪一天惹小姐不高興,再次麵對失去生命的危險,因此能夠脫離威脅,轉而服侍救命恩人,她自然是歡天喜地。
驚的是,不知道紀弘這個新主人的個性怎麼樣?會不會苛刻虐待她們?
可是轉念一想,紀弘到底救過她的命,比起隻花幾張銅色錢票買下她們,卻從來不假以詞色的張雨音來說,實在好上太多了。
“這是她們兩個的奴隸契約,我已經轉到你的名下。”
點開淡藍色卡片上的訊息,紀弘在確定張雨音確實將兩人轉入他名下後,滿意的點點頭。
一道響徹山林的呼喊聲,紀弘示意傭兵團眾人集合回歸,代表任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