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上下打量了何寄語一眼,像不認識她似的:“你在開玩笑嗎?我這是對他不滿,才將他開除,還要給他寫推薦信,推薦他什麼?遲到早退,混吃等死,有利於工作?”
何寄語堅持:“那請你盡量多地給他最高值遣散金,保他找到下一份工作前,盡可能衣食無憂。”
Simon冷冷地說:“你也說了,這是遣散金,不是退休金。他不是位居榮耀急流勇退,他是社會競爭的淘汰者。”
何寄語笑笑:“淘汰者?誰又能永勝,保證自己永遠不會成為下一個淘汰者?”
Simon忽然被何寄語這句話刺痛,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明明靠在他的懷裏,跟他在熱吻,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人,嘴裏叫的卻是另一個名字——是的,在她的世界裏,他就是一個被淘汰者。
他厲聲說:“夠了!誰要敢再幫他說話,一起開除!”
大廈保安這時來了,他們穿過沉默的、被嚇呆的人群,將頹喪的老沈拉了出去。經過何寄語時,老沈感激地向她投來一瞥,何寄語內心不知為何特別荒涼而難過,幾乎流下淚來。
人群散去,Judy才有機會悄聲對何寄語說:“你怎麼得罪他了?蘭博基尼完全不買你麵子啊。”
何寄語也納悶,“我也覺得奇怪,昨晚我們三個人一起在酒吧喝酒時還好好的啊。今天,他簡直想殺了我的眼神。”
Judy安慰何寄語:“也許,他想公私分明。這小子,別說,在工作上絕對雷厲風行,是個人才。”
何寄語手機忽然響了,顯示Simon。
何寄語一進他辦公室,Simon就開口:“何寄語,我希望你以後在眾人麵前和我說話時,別這麼不經過大腦思考。你今年28歲了,不是18歲。”
何寄語不服:“我怎麼了?老沈當年幫過我,我在他困難的時候,盡我所能,為他說句話,哪裏錯了?雖然沒幫上忙,但我心安理得。”
Simon明顯生氣了:“幫忙?你是不是很生氣,覺得你當年也幫過我,救過我一命,我今天卻連這樣的小事都沒答應你?”
何寄語有點負氣地說:“算是吧。”
Simon走到何寄語麵前,以壓迫性的姿態盯著她,認真地說:“那麼我鄭重地警告你,你這樣想很危險。我不喜歡公私不分。”
何寄語真的受傷了,她不明白為什麼Simon要拿十年前她救他這件事來做文章,他明明知道,她當年救他沒有任何目的,就是因為她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在自己麵前掉下去,她不能鬆手,就這麼簡單。
何寄語低下頭,輕聲說:“我知道了,張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Simon不做聲,走回座位。
何寄語輕手輕腳退出去,關上門之際,Simon忽然背對著她說了句:“你今天這樣,不就是仗著知道我喜歡你!”
何寄語回過頭來,認真地看著他的背影說:“讓你一直誤解真的很抱歉。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我另有喜歡的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者將來,我都不喜歡你。”
何寄語關上門,決絕離開。
Simon回過身來,看著緊閉的門,輕聲說:“我昨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