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章 爾來三千裏,南北幾夜風(1 / 1)

鬱離和楚音在市裏休息的第二天,就前往警察局掛失楚音丟在天山北境的車。就在鬱離和楚音規劃好路線再次前往之前的那個祭殿和古城時,楚音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道車找到了。

車找到了,在羅布泊南的檢查站。

楚音和鬱離迅速辦好手續,就坐著警車經s235省道橫穿羅布泊而過,沿路上楚音看著羅布泊鹽堿地的景象,不禁有些唏噓感慨。那個曾消失在羅布泊中的彭加木教授,不也和他父親一樣嗎,為了科研上的信仰,獻上了自己的青春和生命。

自楚音記事起,他父親就常常帶她到各個博物館和學校的研究院,如數家珍的向她講述那些隱秘在碎瓦青銅後的故事和曆史。想到這裏,楚音的眼角竟然還有些濕潤。

不過,楚音長大後沒有從父業而是學了金融。因為她在大學期間還是經常去他父親的實驗室聽他講述最近的發現和研究,不知不覺中就和實驗室裏的一個學長談了戀愛。那學長像他父親一般,對考古如癡如醉,但楚音又覺得他們的未來無法全都托付在考古那一份微薄的薪資上,以至於後來他們在楚音畢業的時候吵了一架,氣的楚音當即決定出國留學。在楚音碩士畢業的那年,他們和解了,條件就是楚音答應他等他和他父親一起做完那最後一個課題——關於西王母的秘密。

楚音答應他了,卻不曾想到,後來他和他父親就全然消失在他的記憶裏。他父親杳無音訊後,楚音母親日夜以淚洗麵。楚音便辭職回到國內,踏上了尋找他父親的旅途。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楚音下過決心,她要找到他們。

楚音和鬱離到了檢查站後,當地的警官看到他們說,這車是他們在附近巡邏時發現的,發現車的時候裏麵什麼人也沒有,車也完好無損。

楚音和鬱離謝過警官並辦完領取手續後,就開始整點車裏的東西。車裏的東西的確都沒有丟,不過在車的手套箱裏麵找到了一個陌生人的駕駛證。

“王二!”,鬱離有些不解的說道。

“王二?你認識他?”

鬱離點點頭,“我的發小,從小我倆在孤兒院長大,一起上學直到高中。不過後來他輟學了,我們就沒聯係過了。”

“可能隻是同名吧,這麼多年你沒見過,說不定長變了。”

“不可能,他額頭上的那個胎記我永遠不會忘記!”,鬱離指著那駕駛證上的相片說到,“更何況,我們是一起被孤兒院撿到的,所以他的生日和我是同一天。”,鬱離非常自信的說,然後又質疑到,“他在這裏?”

楚音聽到鬱離是孤兒後,頓時不知該怎麼辦。不過看他絲毫不在意的樣子,楚音的緊張也慢慢放了下來。

“不會也是為了找西王母城吧?”,楚音說。

“他就是一個貪生怕死投機倒把的家夥,他能找西王母城幹什麼呢?”,鬱離想不明白,說,“算了,要是以後讓我遇到他,非要問清楚不可。這小子還欠我些東西,遇到了我可要好好敘敘”,鬱離的嘴角閃過一起邪魅的笑。

楚音想著這男人間的交往真是奇特,敘敘就敘敘,笑得那麼邪魅幹什麼。

“不過,鬱離,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車在這裏出現。”

“王二那小子鐵定看到你的車被遺棄,就直接開走了,這有什麼奇怪的?”

“這車的裏程與我上次記憶中相比,隻增加了幾十公裏。那晚我們在篝火旁,我車的裏程是135826,現在隻多了幾十公裏。我對數字特別敏感,不會記錯的。”

“你是說——這車隻開了幾十公裏,然而……”

“然而這裏離天山北境絕不是幾十公裏的距離”,楚音打斷了鬱離的話。

“會不會車表壞了”,鬱離突然一想,說,“別大驚小怪了”。

“我檢查過,要是車表壞了。你那投機倒把的同學應該直接把我車開去就近的市區賣了,還來這裏幹嘛?”

鬱離低頭不說話。

“而且鬱離,你可能沒有概念,畢竟在我救你的時候你已經昏迷了,忘了自己在哪裏。但是我——卻是用gps定了位的。先不說這車的事,就說我們那天出來後到博斯騰,我們走路沒花多長時間吧?但是,博斯騰距離我救你的地方,直線距離都超過了300公裏,我們怎麼可能在幾個小時內就走到?”

鬱離的確沒有注意到這些,他隻記得那天他被什麼動物咬到了,然後就昏迷了,直到醒來看到她。

“是有些蹊蹺,看來那祭殿和古城,我們得再去一趟了。”

楚音堅定的點著頭,說,“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