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地上還沒站穩,識念之中就發現了底下有一個鬼仆,然而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地上就冒出了鬼仆的雙手,抓住了江天落的雙腳,讓江天落無法移動。
前後兩個搏命境鬼仆向江天落飛來,江天落心中有了死的恐懼,原本他以為自己不怕死,原來不是。
這才離開祝融穀多久,就要命喪於此了嗎?
“鐺啷啷”就在江天落以為要命喪鬼仆之手時,一陣有些熟悉的鈴鐺聲響起,似在哪裏聽過。
鈴鐺聲響起,所有的離魄境鬼仆全都定住了,似受了什麼定身術一般。而那三個搏命境鬼仆隻是身子一頓,但卻似乎十分害怕一般,居然遁地而去,江天落重獲自由。
一線天口出,一人向這邊走來。那人未至,一身的酒氣卻先撲麵而來,即便是傾盆大雨也無法掩蓋這股酒氣。
來人披頭散發,滿臉胡渣,穿一件破爛道袍,元氣罩裹身擋雨,看起來醉醺醺的樣子。江天落一愣,卻是個認識的人,不就是當年那個酒道長嗎。
“嗝……”酒道長打了個酒嗝,一直眼珠子翻白,搖頭晃腦的看了看四周的鬼仆。
“叩叩”突然像是兩塊石頭相撞的聲音響起,在雨夜裏十分突兀的響起。那些被定住的鬼仆一下子能動了,有的飛天,有的遁地,更有的鑽山壁中,總之盡數都逃了。
似乎是酒醒了幾分,酒道人眯眼向著一線天頂望了望,取下腰間酒壺灌了一口,卻也沒去探個究竟。
“多謝酒道長前輩再次搭救之恩。”江天落拱手拜道。
“咦,這話怎麼聽著有點耳熟?我之前救過你嗎?”酒道長疑惑道,他當然指的是“酒道長前輩”這個他覺得有些別扭的稱呼。
“十年前,酒道長前輩曾在落魄屍手下就了我一命。”江天落說道。
“道長就道長,前輩就前輩,什麼道長前輩怪別扭的,十年前的事誰記得。”酒道長是貴人多忘事。
“多謝這位道長出手相助,敢問道長如何稱呼,日後我比登門攜禮相謝。”美婦此時也下了棚車,撐著油傘走過來問道,儒雅男子則跟在美婦身後。
“我乃閑雲野鶴,居無定所,四海為家,攜禮登門就算了,若是有現在有酒的話就最好了。”酒道長說道。
“烈辰,將車上的那壇清紅酊給這位道長。”美婦說道。
“清紅酊!”酒道長聽到這個酒名先是一喜,接著認真的看了看美婦。
“夫人是柱州北齊國皇室人?”酒道長問道,因為清紅酊乃是北齊國貢酒。
北齊國,江天落想了想,柱州確實有這麼一個國家。九州之大,每個州都會有那麼幾個國家。這也是為什麼會有江天落那個無名村存在的原因,戰亂。
雖然大禹的後人不再繼統九州,將九州事宜交給各州大派,但除非是世俗之人,人力不可為之事,否則九大派是很少插手世俗的事的。
昆侖就在西北柱周,所以江天落是知道柱周有這麼一個北齊國的。據說這北齊國皇室乃是炎帝的後裔,當然這點無從考證。
“如道長所想,我確實是北齊國皇室中人。”美婦承認道,但卻沒有說自己是皇室中的什麼身份。
儒雅男子烈辰一手提著酒壇走了過來,酒道長一點也不客氣一把奪過,閉目享受著雨中的酒香,口水都流下來了。
“多謝這位公子相助。”美婦轉身向江天落道謝。
“金銀財帛想來公子並不稀罕,這塊玉佩望公子收下,隻要公子持著這塊玉佩到北齊國皇宮找我,不論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做到,定會全力相助。”美婦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說道。烈辰見狀想要阻止,最後卻沒有。
江天落接過玉佩,玉佩入手溫滑。玉佩上一麵刻著一條鞭,一麵刻著花草。
“夫人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該走了。”烈辰說道。
“二位,告辭。”美婦道別,江天落還禮告別,酒道人卻已經喝上了。
烈辰駕著棚車,很快消失在了雨夜裏。
距離一線天不遠地方,一個麵色枯黃瘦骨如材的老者,手中持著一根枯杖,杖上掛著兩個骷髏頭。枯杖抖動時,兩個骷髏頭碰撞,發出“叩叩”聲。
“追嗎?”老者身後跟著一個妖異的女子說道。
“不了,酒糟鼻不會讓我們過去的。”老者沙啞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