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試我依舊無法獨立,跟美鳳與春玲說想去拿回那張浦發卡,培訓時提到,如有出差可報銷,報銷的費用會打入公司發給大家的一張浦發卡上。春玲是早就領了的,指引我們到財務部,通往財務部的路上有一個門關閉了,要打卡識別才能進入,美鳳就近找了一個員工,他二話不說就站起來走向那緊閉的大門,路上才問了一句,“你們是哪兒的。”我看著他的背影,像極了我想像中白領的樣子,好像很輕鬆,不,我渴望輕鬆的工作,但世上沒有所謂輕鬆的工作,隻有熱愛的工作。斷斷續續工作了半年後知曉的。半年,好像很短暫,但又發生了好多事。第一份工作我用微信加了好多人,其中一個叫江勇的男生,幫我記錄了半年的曆程,如果不是他回的一句,“你是高材生嗎,怎麼什麼都會。”引起我的注意,我怕是已經忘記他的存在,“從我知道的到現在,半年你都做了三份工作了吧。”我沒想到竟還有一個從未謀麵的陌生人記得,我從畢業到現在的工作經曆,也計不需要記錄片的存在,某一個人會替你保存某段記憶,而你也會自動把珍貴的片段封存起來。
晚上我回家加了嫦的微信,她是我認識的女生中對奧運最關注的,也許像她說的那樣僅僅為了看一下帥哥美女,但至少她去看了。嫦有許多話題,她總能與身邊的人聊上幾句,而我很羨慕,羨慕是會生出欣賞的,我喜歡與她聊些有的沒有,這樣的聊天是輕鬆的,愉快的,對於我而言,與人聊天也是一種能力,我似乎很難學會的能力。
超聲清洗器還在響,能榮下來一樓,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告訴我他在幹什麼,我們隻有要向對方提問一些工作中的問題時才會叫對方,連簡單的見麵打招呼於我也是件需要勇氣的事,而這不僅僅是針對能榮,而是這公司的每個人我都不會打招呼,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敢,不想,不會還是不管。能榮從我身邊走過,他的腳步總是匆忙的,我從抽屜裏拿了雙手套,從他的身後走過,走出了前處理室,我的沉默會悄悄化為冷漠的,我不願意結局是這樣,可一切已見端倪。
“欣,你現在很閑是吧。”春玲叫住我,我很不願意承讓我很閑,可當下確實沒什麼工作,硬性的工作,需要我來做,“嗯嗯,對啊。”我還是如實回應,心裏總怕會有突發的事件需要我幫忙,其實這也是學習的過程,可當下人都不會往道理那邊靠,以至於我成不了別人眼中的成功人士。“劍龍你去幫她們洗管子,師姐叫的。”劍龍一臉錯愕,我記得昨天我有叫能榮泡管子的,即需要用硝酸與酪酸混合的溶液浸泡管子數秒,然後便可用清水與刷子清洗,而師姐與能榮是公司裏的一對兒,這怕是人類都知道的事,所以對於春玲說的話我沒有多大的驚訝。
“你的管子放哪裏?我泡完你自己洗喔,我不想洗,洗管子好累的。”劍龍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對我說,“哦。”我沒底地說,可以理解,但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這是劍龍說的話,我以為我們是朋友,可以互相幫忙的朋友。隨後他先泡了一部分,讓我先洗,因為還有一百多支管子等著我呢,我戴上了那雙很大的墨綠色手套,準備好刷子與裝管子的鐵盤便隻好與那一池子的玻璃管大幹一場,我洗完的時候,劍龍也泡好了,又是一池的管子,我的眼神是渙散的,有些奔潰,劍龍已經在脫手套了,我看著他,有些無助,“你自己可以嗎?可以的話我準備閃了。”“哦,閃吧……閃吧。”我有些支支唔唔地吐出閃吧二字,我不想麻煩到劍龍,可我已然把無助寫在了臉上,無法掩藏。“唉,我還是和你一起洗吧,你自己洗我又不舍得。”嫦飄來一句“劍龍好友好啊。”我很想說一句謝謝,可終究沒說出口,劍龍又戴起了手套,中間我們說了很多話,說得是什麼,我記不清了,但有人陪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