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消失後的重演(2 / 2)

連續幾天的高強度工作讓人有些疲憊,可不停來的單子沒有要消停的意思,我保持一慣的風格,默默地工作,稱量室裏就數我一人最淩亂,單子與樣品橫七豎八地倒在桌子上,可這大概沒有人會說我勤勞,隻會認為是效率低的一種表現。

公司裏室驗室的抽屜仍有運湘留下的筆記本,可他們在昨天已經辦好離職手續,走向新的生活,而實驗室和往常一樣,沒有人會表現得很難過或不舍的樣子,我們依舊在生活中,幹著生活中該幹的事,沒有任何理由可停下來,昨天下午來的新員工是來自HN的,除此以外也完全不了解,其實人和人之間的相識是為了什麼呢?我想這是個白癡的問題,可我如同白癡一樣疑惑。

鶯是我在公司裏認識的一個女生,她有點特別,大大咧咧地,喜歡編一條麻花辮子,她負責在這裏拍照,樣品在給剪板房前都要由她把全部樣品按規格尺寸拍下來,我們幾乎每天都會在同一節地鐵車箱中相遇,說著彼此在公司發生的事,鶯有點像學生時代的我,就是下班的速度,不是第一個走出門口便是最後一個,我以前也是,下課了,第一時間衝出去,不然便是差不多最後走,我覺得這不是代表趕時間,而是某個地方有人等著我回去。我的家一直都在那裏,廣州的某個小角落裏,有人問我的老家在哪裏,我起初不知如何作答,想想便說,“我家在這邊”,“你是廣州人啊?”我會說是啊,然後她們的下一句都會聯想到房子之類的問題,我會說,我們是沒有房子的廣州人,差不多每個人都會表現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是吧?”可現實就是如此。我常常覺得房子是其次的,隻要開心就可以了,可現實會狠狠地給你一棒,讓你在疼痛中猛的一驚,沒有房子,那就去努力買房子,說開心就好是不是一種逃避,我的成長充滿自我懷疑。

下班的時間我沒有準時走出公司門口,而是在清理取完樣後的廢液,即使通風櫥的開關已經打開了,我還是可以嗅在一些不明氣味,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其真正存在,明天我依舊要打開這個廢液箱N次,日複一日地重複這樣的工作嗎?看到明天與看不到明天一樣讓人迷茫得無所適從,回到家,我又打開了電腦搜尋了幾個關健字,演員、舞台劇、話劇演員、廣州藝術團,對外我會宣稱這樣我能接觸更多不同的劇本,我可以做出很多新的嚐試,但其實都是些冠冕堂皇的話,我也在用這些好像是個有目標的人說來的話來說服我自己,我想當編劇?話劇演員?全部的全部連我自個兒也不清楚,也許隻能丟給時間,讓它殘忍地告訴我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