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比我相像中的都要順利,找能榮師兄,也就一眼便看見,他雖沒有怎麼看我也耐心給我講解了許多,我拿著兩本本子,本來以為隻可作為裝飾品,裝裝樣子,可沒想到還是不得不記,就我這記性,怕是不用等到明天也就忘得差不多。能榮是個瘦瘦的男生,偶爾會見到他到一樓的前處理室,“你好,你是能榮師兄嗎?”“額,對。”他似乎還在夢中,眼神有些許的渙散,“你等一下,我穿件實驗服帶你看一下。”我站在二樓的走廊上,能榮在上機房找到他那件宛如新一般白的實驗服,很快地穿上便朝我走來,他一邊走一邊說了很多話,大部分我都聽不懂。我們坐電梯來到我熟悉的一樓前處理室,運湘正在用鉻酸泡管子,前處理室就我和能榮,他手裏拿了幾份單子,單子上都用訂書釘釘了些樣品,他依舊在說些我不太懂的話,可我還是盡力地去聽,可盡力不能堅持三分鍾以上便有些精神渙散了,希望沒有被察覺吧。
“這樣吧,你先跟興洋做兩天吧,現在講這麼多你也聽不太懂。”我什麼也沒有說,屁顛屁顛地跟著能榮走。這時候稱量房裏的人最多,中間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格外突出,隻有他沒有穿白大褂,能榮走到他身邊,“興洋,這兩天你帶著這個新同事做,我剛剛有跟她說了一些,但真正做時肯定還有很多問題,然後你準備要到測鹵素那組……”
“那我以後隻做鹵素嗎?”
“應該是。”
“那你如果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興洋,我,還有健明,健明你知道是誰吧。”能榮突然轉頭對我說。
“知道。”我回了一句。
之後的兩小時內我沒有見過能榮,有時看見了也沒有特意走近說上一句話。
我看著眼前這個穿黑色衣服的男生,感覺挺親切的,便主動問了他的名字還叫他寫給我看,“這個興字,其實你可以讀第一聲的。”我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把興洋的名字讀錯了,有些不好意思。興洋是個看上去不愛說話的男生,可接觸了以後倒應了一句老話,人不可貌相。當我知道興洋也要準備調走時我有種強烈的不安,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嗎,這些類似於廢話的提問還是在我心裏敲了個問號。
“興洋,明天鹵素很多樣啊,你看看。”玉茹路過見興洋說,“我明天過去鹵素那裏了,你明天自己啦,額,你要自己洗管子喔——”興洋轉頭有些遲疑地對我說。
“你做鹵素應該不用管子吧。”
“一根也不用,我的遺物都你了。”
我笑了笑,其實我並不擔心管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