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大概開了十分鍾,大家又撤回了實驗室,屏靖叫我戴上棉手套去烘箱拿稱量用的管子,烘箱的體積談不上大,但也快到我肩上的高度了,烘箱一被打開,一股熱流撲麵而來,逼得大家退讓三分,隔著棉手套,還能感覺到管子上的溫熱(一百二十五度的高溫可真不可小覷)我雙手一抬,那重量果然是我不可承受之重,我果斷放棄了,“不行,太重了。”我看著屏靖屏靖說,“去拿個箱子來吧。”我又屁顛屁顛地跑去找,剛觸碰到籃子,屏靖那尖銳的聲音又傳來了,“我要你拿箱子,那是籃子。”屏靖此時已經手捧一個紙箱了,我又開始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的聽力,懷疑自己的能力,這種懷疑可以無形中將一個人吞沒,我已在血盆大口中掙紮了。
母親回外婆家已經七天了,七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使勁想也回憶不起任何細節,許是發生的事太多了亦或是根本就沒發生過什麼。遇到的人和事當下很是感動,可想想也就隻是想想罷了,回憶會讓人憧憬的,我沒有勇氣去回憶,當十毫升的四氫呋喃溶液從移液管的零刻度垂直而下,樣品隨溶液輕浮了兩下便又沉澱了,我的思緒如沉澱的樣品般,隻輕浮了兩下便又歸於平靜,拿起來振蕩了一下生活好像總是這樣無休止的旋轉,我看著那不停旋轉的樣品,陷入一陣迷茫。
“親們,考教師資格證可以找幼師工作嗎”
“可以啊,不過我有證也不想當幼師。”
“責任很大的,錢也不多。”
……
微信群上我問了個問題,大學舍友都不太喜歡幼師這個工作,我想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也隻不過是因為覺得小孩是快樂的,假期也是快樂的,但隻要再細想,若不是熱愛,得到了也隻是徒勞。成長的一個轉變,思考的方向是占了絕大部分的,半年的時間聽著也是一段長日子,而當你在半年中不斷轉換角色,時間就會變得飛快而讓人恐懼,你以為你比別人快,當你知道不是這麼回事時,你停下來想確定前進的方向,發現你已經失去方向了,然而,沒有人知道你要去的地方,連你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恐懼也要悄然而至了。我看了看公司係統的轉正申請,笑了笑,對自個兒說了聲加油。